刘老太骂着那个偷走她家包袱的人,她二闺女的地址就在那个包袱里,那个包袱里还有她闺女给她买的一条新裤子咧。
“这下可咋整啊?都怪你,你说你追啥鸡,不好好看着咱的包裹。”
刘二芳埋怨着丈夫赵二狗。
赵二狗:“……”当时不是你让我去捉鸡的吗?
赵二狗怕媳妇,这话不敢说,缩着个脑袋,被媳妇数落着。
刘老太见儿媳妇又欺负她儿子了,她的头又难受了起来。
火车站里,刘老太抱着一只鸡,赵二狗抱着一只鸡,刘二芳抱着儿子大牛,坐在那守着剩下的包袱,等着去厕所的赵老根回来商量商量这事咋办。
……
赵老根不识字,别看他在家里怪硬气,在闺女面前怪有脾气,可出了家门,连个屁都不敢放,反而是在家里有些怕他的刘老太,啥也不怕。
赵老根是个地道的庄稼人,大字不识一个,他在乡下,男女都是共用一个厕所,他憋的急,来到厕所这,见有个女同志出来,他就想也不想的解开裤腰带跑进去了。
“抓流氓,抓流氓,快来抓流氓……”
火车站里的人听到有人喊抓流氓,都凑起了热闹,就连赵二狗都忍不住往那边探头探脑的。
“包袱都弄丢了,还有闲心看热闹?”
刘二芳黑着一张脸,瞪着她男人赵二狗。
“是俺爷……”
大牛指着被人当过街老鼠打的老头,说道。
……
“俺地亲娘啊,你说说你,你跑进人女厕所干啥?”
火车站外面,刘老太埋怨着鼻青脸肿的赵老根。
刚刚赵老根差点被人当成老流氓给抓起来,还是刘老太跑过去给要抓他的人解释了一番,甚至耍起了泼,人家才肯放过他。
“谁能想到它有俩厕所啊,咱乡下不就一个吗?这城里有啥好的,弄俩厕所,不是成心让人跑错的吗?”
赵老根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爹,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是城里哪,连厕所都有两个,都分男的,和女的,这城里可真好啊,要是咱能在这住上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啊。”
刘二芳仿佛看不够似的,一直环顾着四周,她刚到这,瞅啥都新鲜,还有那些人身上穿的衣裳,手上拎着的包。
“大牛,快看快看,那就是自行车。”
大牛自打生下来,还不知道自行车长啥样哪。
“这儿的人,过的可真好啊,这自行车这么多。”
赵二狗眼馋的看着那些自行车。
“过的好是好,就是这的女的,咋都不打扮啊,脖子上连系个红丝巾的都瞅不见。”
刘二芳拨弄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系的红丝巾,要是搁到平时,她还舍不得戴那,这看着进城来了,不能穿的太土,怕被城里人看不起,所以才拿出压箱底的红丝巾给带上了。
自以为很时髦的刘二芳,不知道的是,她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个十足的乡巴佬,土的不能再土了,土的甚至很吸引人的目光。
刘二芳还以为那些人是看她穿的时髦哪,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还和一旁的赵二狗炫耀的说道,
“我看这城里也就那样,这些女的打扮的还没我好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