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样……
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好象我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
如果猪会说话,那被宰的前一天晚上,它会说什么呢?
不知道。
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汉青服侍我更衣上床的时候,我抱着被子蜷成一团。
他手里拿着玉拂尘,站在床前呆呆的看着我。
“殿下……您不要怕成这样子啊……”他也是很无奈的,小声说。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怕啊……”抱着膝盖,声音闷闷的。
“殿下歇了吗?”舟总管的声音在外面问了一句。
汉青应了:“还没有。”
舟总管衣袂翩然走了进来,长长的头发束成一把。
我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去。
“殿下不必惊怕。”他在床沿坐下,轻声安慰:“天帝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假若殿下要与克伽将军多培养些默契,想必陛下会准许。”
“我……我就不想和克伽,我看着他就哆嗦……”老老实实讲出真实感觉:“一想到要和他……觉得都要吐出来了。”
把头重重埋进曲起的膝盖中。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仿如落水的时候,那种巨大的,要灭顶的无力感。
尽力挣扎也看不到生机,只能等着窒息一步步的来临。
“殿下……”他轻轻叹息:“面对未知的事情,谁都会害怕。但是不会因为害怕,明天就不会到来。一件事如果真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为什么不能勇敢面对,并且试着去接受?”
他口气真婉转,突然让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痞痞的人生格言。
说人生就象弓虽。女干,不能抗拒,那就好好享受。
虽然舟总管表述的文雅,那句话粗俗,但基本上意思是一样的。
我当然不是……
逃是没法儿逃的,可是要我去接受……
真的是强我所难的一件事。
汉青走到了寝殿的一端,正在逐盏熄灭那琉璃灯盏。
舟总管并没有看着我。他端端正正的坐着,我只看到他一个侧面。
修长优美的颈项,顺滑的乌发有一绺散垂在那雪白的脸侧。灯影幢幢,看起来有一点……亲近。
不象白天那样清冷遥远。
现在的他看起来很亲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
有句在心里闷了两天的话,突然就从舌尖上吐了出去。
“舟……你帮我成礼好不好?”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尖锐的利刺一样。他猛的转过头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