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突然,有一双手扶着我的下颚将我的脸扭了过来。
他的指腹摩沙着我被乔灵扇过的脸颊,温声问:“痛不痛?”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别怪她,毕竟……”他的话难以继续说下去的停顿下来。
我点了点头:“我懂的。”
他触到我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下来,有些薄怒的扬声:“水凉了还这样泡在里面!你想生病是不是!”
说着,他捞起水中的我,打开莲蓬。
温暖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我像是一个木头一样呆呆的任他摆弄,胸口涨满了疼痛和歉疚的情绪。
他身上还有伤,却与我一起站在蓬头下,我一把推开他:“你出去!”
他微微后退了一步,却并没有走,而是直接拉过我,将我带进怀中紧紧地抱住了我,深深的吻倾泻下来,吞噬我的呼吸。
怕他身上的伤沾了水会发炎,我忙关掉了吐着水的莲蓬,手剥着他微微有些湿掉的外套。
他的吻汹涌而压抑,我知道,他其实并不好受,便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极力的想要温暖他那颗有些沉痛苍凉的心。
我不敢问季流年,更不敢提他的名字,生怕我提一句,就会撕扯着他的心一片血肉模糊的疼。
他的吻充满了暴戾的气息,肃杀而冷酷,毫无怜惜之情。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忍着疼,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他心底的情绪,分担他压抑在心底的难受和痛。
半夜我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苏墨沉寂的身影站在窗边,身影透着孤寂和沉郁,他的手里拿着烟,而他的脚边,已经是一地烟头。
我拿起他脱在床头的西装穿上,赤着脚走过去夺掉他手中的烟头,声线沙哑:“别再抽了,你身上还有伤。”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与我面对面,视线落在我赤着的脚上,以及只穿着一件西装的身影上,他皱眉:“回床上去!”
“我不!”我固执地仰头看着他,吸了口气,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有些艰涩得说:“你不要太过自责,如果可以,我愿意补偿乔灵。”
他皱眉,眼底划过严肃的冷色;沉声逼问我:“你打算用什么补偿乔灵?你的命?”
我没有说话,如果这样能让大家都好受一些,我愿意这么做。
我的默认让他恼怒,他的胸口有些不平静的起伏,严厉道:“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着,他就将我有些粗鲁地拽到床上,塞进被子里,然后他也躺了下来,沉沉的声线扬起:“睡觉,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总之我没有睡着。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责怪我的话,这让我更加不好受,他应该怪我的,怪我为什么要到处乱跑,怪我为什么不听话,如果我不乱跑,就不会给冯彦博机会,如果我听他的话让他派人来,说不定我也不会落入冯彦博的手中。
可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如果。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他突然又严肃道:“不许再胡思乱想,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最后我竟然又迷迷糊糊,头晕脑胀的,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的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就开始喷嚏不断,鼻塞头疼,我知道我感冒了。
看了眼身侧的位置,苏墨已经不在。
我有些疲惫地起来,找了身衣服穿上,就这一会儿,我就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我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指尖拿起杯子,却因为我的无力而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看着滚落在脚边的水杯,闭上眼睛缓缓地垂下了手。
沉静了一下,我换上鞋子下了楼。
见我似乎是要出门,秤砣迎了上来:“夫人要出去吗?”
我对秤砣说:“送我去医院。”
怕秤砣不愿意,我说:“要么你送我去,要么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