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
说了许多次的话,但每说一次,激动和骄傲却从来没有递减过。
丛夏坐在经济舱后排靠窗的位置,只觉得声音熟悉得很,想要仔细去听,奈何周围人声嘈杂,她没能听真切。
飞机已经开始滑行,丛夏看向窗外。
离开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回到那片她热爱的土地了,丛夏莫名觉得眼睛微酸。
周嘉誉,他应该已经在北京定居,不再回临川了吧。
看着玻璃窗外翻涌的云层,丛夏这样想着。
漫长的飞行旅途,经历了十几个小时,最终在黄昏时分落地在了临川的流廷机场。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飞过长航班,又没吃什么东西倒了时差,快要落地的时候,丛夏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一样难受,头晕又恶心。
落地之后,旅客们很快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机舱。
丛夏坐在座位上缓了很久,尝试着站起来又失败地眩晕跌坐回去,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想着撑一撑应该也没什么。
“女士,您是不是不舒服?需要我们为您联系医生吗?”空姐蹲下来询问丛夏的情况。
“没事,我可能有点晕机了。”丛夏干咳了两下,更晕了。
空姐见丛夏的状况不好的便叫了乘务长,给了她水和一些糖果。
周嘉誉在驾驶舱和同事寒暄了几句便出来了,看见乘务组都围在经济舱的后排,感觉不对赶紧走了过去。
周嘉誉以为旅客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拨开人群,在看清座位上人面容的那一刻,周嘉誉觉得自己眼花了。
是
是丛夏嘛?
周嘉誉整整有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是丛夏,是她!
周嘉誉蹲下来,凑近了许多,陡然感受到了自己喷张的血脉和过快的心跳,他捏住了丛夏的肩膀,想说话却卡住了。
丛夏正难受,迷糊中依然一眼认出了周嘉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躲,却没有机会。
“丛夏!”周嘉誉犹豫又颤抖着叫出了她的名字,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失去了平常所有的冷静理智。
丛夏上气不接下气,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离开,却没有力气跌进了周嘉誉的怀抱。
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又无比怀念的怀抱。
她一定丑极了,没有化妆,甚至连粉底都没铺,头发也有两天没洗过了。长途跋涉之后,连嘴唇都是起皮的,更别提什么气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