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顏暖出门前说得很好听,说自己睡得很饱,一点都不想睡,应该能一路保持清醒;殊不知一个小时过后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连休息站也仅仅只停了一次。后来的两三个小时里她都睡睡醒醒,言寒也专心开车,偶尔才分神听闻她在睡梦中呢喃。
&esp;&esp;「到哪了?」顏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准备伸手揉眼睛就被言寒拦下,「到法兰克福了。别揉眼睛,真的不舒服就点眼药水。」
&esp;&esp;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其实她也只是习惯性睡醒就想揉眼睛,倒也不是因为真的哪里觉得痒或不舒服。
&esp;&esp;法兰克福是欧洲的金融与商业重镇,一到颠峰时段就塞车,无论是平日还是假日都一样。
&esp;&esp;不过避开了上下班的人潮,整路也算通顺,让他们没有任何耽误地到达约定好的地点。
&esp;&esp;「那倒不可能,程哥一定会早到至少半小时。」顏暖随口提了句我们应该会先到,马上就被言寒反驳了,「约十二点,一定会十一点半前到,这是他的习惯。」
&esp;&esp;果不其然,等他们进了餐厅一看,程睦遥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esp;&esp;「程哥,你下次能不能晚点到?我们约的是十二点!」言寒看了看表,一边调侃,一边熟悉的跟程睦遥碰了碰拳头。
&esp;&esp;「有求于人,礼貌很重要。」
&esp;&esp;「这是顏暖,我女朋友、你求婚戒指的设计者。」言寒的介绍很简短,但程睦遥知道这人话一少,八成就是害羞了,「你好,我是程睦遥,喊甚么都随意。」
&esp;&esp;虽然他还寄人篱下,在导师的事务所做事,但能力有多好,都用作品与成绩来展现过了。面对这种大人物,顏暖自然还是会跟着男朋友喊,避免出错,「程哥,久仰,叫我顏暖就可以了。」
&esp;&esp;毕竟他们除了吃饭,最重要的还是关于戒指跟婚纱,而程睦遥只有一顿饭的时间,所以他们一阵嘘寒问暖过后,几乎是三句不离设计的事。
&esp;&esp;程睦遥并没有很刁难,对于戒指的需求很简单,简约精緻是最重要的。
&esp;&esp;他也依要求简单说了他与准未婚妻之间的故事,即便十分言简意賅,但神色之间的柔和与甜蜜却藏也藏不住。
&esp;&esp;「求婚戒指比较赶,我会只设计一个款式,依照说好的是镶一克拉的碎鑽。」程睦遥一边说,顏暖就一边作笔记,最后归纳出几个重点告诉他,「结婚戒指我会多设计几款,鑽都会镶超过一克拉。那日常配戴的戒指,就会比较低调精緻,含在婚礼珠宝的一整套里,可以吗?」
&esp;&esp;程睦遥对他们很放心,都交给他们处理,他只负责拿帐单,然后出钱。
&esp;&esp;后来他赶着回去事务所,就没多留,结了帐就先走了。
&esp;&esp;「在事务所工作的建筑师都能赚这么多啊?竟然对老婆这么好,连求婚戒指都要一克拉!」顏暖想了想价钱都不敢恭维,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大概只是那位大建筑师的零头,「德国不是建筑师行业不太景气吗?怎么看起来不像?」
&esp;&esp;「他导师的事务所是业界数一数二的,而他是这几年唯一留在身边自己带着的学生,沾了他的光,我们跟他的导师感情也不错。」程睦遥前脚离开,他们两个后脚也跟着走出餐厅,打算先去饭店休息,「程哥也是熬了很久才有今天,那段为了成功没日没夜拚搏的日子,或许每个光鲜亮丽的人背后,都经歷过吧。」
&esp;&esp;「暖暖,」言寒牵着她的手,似是回想到了以前,「做甚么事情都不容易、坚持下去更不容易,但撑过就是自己的。感到累得那些,总有一天会觉得值得。」
&esp;&esp;就是因为知道太不容易了,所以才更惺惺相惜啊。
&esp;&esp;顏暖知道言寒是为了挚友高兴,也因为见证了他的一路,所以更加感叹。
&esp;&esp;「都会值得的,」顏暖抬头朝他笑,心里也同样深信着,「一定会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