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些打击,这些景王府的护卫们是真个老实了下来,更有机灵的,已经看出了景王殿下对这个小小旅帅的拉拢之心,也自觉本事不如那个旅帅甚多,想到以后的前程,在赵石面前更是恭敬有加的了。
一天下来,虽然猎物寥寥,但这些来自京师,只在猎场中试过身手的人们到也算是兴尽而反了。
又是两天过去,县里终于来人,却是传来了三司使大人的命令,命赵石到县城拜见,若是赵石无备也便罢了,但赵石这里已有防范,哪里还会到县城去?便以匪患频仍,不得轻离为由搪塞了过去,想来他一个三司使,虽然官儿是不小,但插手地方军务,强令他前去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果然,又过两天,狐狸派人回来,那位三司使大人要来看看盐场,盐场离赵家庄不远,这么一来,看来事故也就是在这几天上了,若是再拖上些时日,李玄瑾也不得不离开这里,去给自己外公祝寿了,到了那个时候,情形可就和赵石预料的差了很多了,所幸沉不住气的大有人在,只要在这里张网捉贼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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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捉贼(五)
第一百零一章捉贼(五)
曾度如今觉得很是惬意,虽说如今三司使的职司比不得以前了,若是在以前,三司使便是朝廷中手握财权的相辅,掌户部,盐茶,度支,人称计相的,如今户部已经自成一体,太子掌户部已是成例,后来更是把度支也收了回去,这样一来,三司衙门便成了盐司,铁司,茶司这三司了,权力上自然是和以前无法相提并论的了。
但话说回来,自世宗皇帝始,这三司衙门便成了内宫的禁脔,出任三司使无一例外的都是宫内出来的亲信大太监,如今掌事儿的却换上了他这个外臣,这说明什么?一来是当今皇上的信重。
这二来嘛,却是和太子殿下的全力支持是分不开的,这其中还有些不为外人道的原因在的,外臣和太监是天生的对头,古往今来多少事儿便是坏在了这些阉人的手里?如今当今皇上年纪渐老,对朝政便也不那么上心了,看起来多少已经有了些放权于太子的心思,多少人已经开始上赶着给未来的皇帝陛下表忠心了,他父亲便也是看清了这等的形势才投向了太子,而太子殿下礼贤下士,宽和仁厚处不下于当今陛下壮年之时,交结文臣武将,已经有了皇者气象,如今又顺应朝臣之意。一力主张将这三司衙门交予在了外臣的手里,朝中风评更盛,五皇子一系已是被压的抬不起头来,而得了实惠便是他曾度了。
想到这里,曾度的嘴角微微翘起,却是拿捏着,丝毫没有将心里的得意表现出来,他们曾家以儒传家。最重气度风仪地,他父亲已经年老,在尚书的位置上已经没了什么进步儿的余地,如今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正值壮年便坐在了三司使的位置上,谁能说过上几年等新皇登基,他不会入中枢参赞?到了那时,便是当朝首辅的位置也不再是那般难以企及了吧?如今的他便已经开始拿捏起了宰相气度。虽然有那么几分刻意为之,但谁又天生是宰相之才?这气度还不是磨砺出来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旁边那个盐监小吏的小心翼翼的巴结,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不过说起来,出京这一路上遇到听到的都是这般的恭维话儿。他骤得高位,开始时还那么几分不习惯的,不过听的多了,便也能处之泰然了地。不时随口笑语以对,总能让对方有春风拂面,受宠若惊之感,他很享受这种众人目光所聚,一言一行皆得关注的感觉。
不过也不是没有不知情识趣的,那个殿前司的校尉便丝毫没把他这个三司使放在眼里的意思,也不知兵部怎么派了个这样地人来,除了日常护卫之责外。便是催促他赶路了,当然了,话儿不会说的那般明白,一个殿前司校尉在他面前还不敢过份放肆的,但一路行来,这种在耳边不住响起的呱噪实在让他有些恼火地。
不过来到这巩义县之后嘛,这里听说正闹匪患,不怎么平静的。一路上不怎么客气的曾度对这个校尉的态度也便温和了许多。毕竟还有借助的地方在的,而那校尉也谨慎了许多。不再提起什么早日上路的话儿了。
而曾度的这些不愉快只是次要地,巡查各地盐务,这才是他现在的差事,不过不看不知道,盐务在宫里那位大太监坏事儿之后,一直到如今才确定了盐务正官,这期间下面的人纷纷扰扰,利益纠葛,两年间已是乱成了一片,关系更是盘根错节,要想在短时间内理清了又谈何容易,更何况他初任三司使,除了盐务之外还有茶铁两司的事情,都是缓不得的,便只是走马观花一看,他便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接了个烫手山芋。
下面这些盐务属吏说话间更是云山雾罩,听不得信不得,行程之所以如此之快,也大多是他没有什么章程,急着看完了好回京再细细琢磨,这事情确实是急不得的,任用亲信,理清干系,怎是个复杂可以说得的,要作治世名臣原也没那么容易,曾度也是沉住了气,将一些事情看在眼里,却不说破,只等想的周全了再行定夺地。
至于巩义县团练那等地小吏不来参见于他,虽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怎在意的,这些武夫一个个桀骜不驯,不识斯文为何物,他也是懒得见地。
“这盐场一月产盐七百斤,有盐丁五百人,其中民役三百,因有匪患,所以近一年来又增了二百人,幸好团练禁军就在不远处,朝夕可至,这里的人们也很安心。”旁边胖胖的盐监张世文的话传进了曾度的耳朵。
曾度随意看了一会儿,心中不由冷笑,这一路下来,盐场也不知看了多少了,多少也知道其中的关节,不再是初出京时别人说什么听什么了,便是不看这盐场的规模,对方说出七百斤这个数目,也能知道这盐场产盐至少在千斤左右的,对方说是七百斤一个是只能往少了说,另一个便是把运送损耗,官员截留等都算在了里面,但他也不说破,只是笑着微微点头。
这盐场并不算很大,没有必要在这里较什么真儿,这里地处偏远,虽然他在京里一句话,这里便要天翻地覆,但换了人又能如何,不定还要耍出什么招子来蒙混呢,说不准到了那时连七百斤都没了的,再一个据说这个叫张世文的小吏还是这里大族出身,这些地方上的大族别看不起眼儿,但在地方上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若是换个新人。干不干得下去都是一回事情,得罪了下面这些人,盐税收不收得上来都是回事情,大秦这里还算好的,据说金国那边盐务被几个女真大族把持着,私盐泛滥,盐税还赶不上如今大秦的三成儿的,南边儿地就更别说了。盐务的官儿都是拿钱买来的,想让那些眼里只有孔方兄的家伙们有什么作为,不下于痴人说梦一般,心里这般想着,便也不说什么了。
到得晚上,张世文在盐场设宴为三司使大人接风,盐场所在灯火通明,所以能在这里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