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个选择放在他的面前,只是思索地片刻,他便以下定了决心,抬头道:“我愿留在府里。”做出这个决定,却不是李玄瑾一番话打动了他,而是进入羽林军中,势必消息闭塞,整日里和人勾心斗角,行动之上也受到颇多地限制,不若留在景王府里,凭借现在景王心腹的身份,大多事情都能参与地上,消息的来源便要多上许多,行动上也能保证一定的自由。
李玄瑾听了他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愿现在放走了赵石,一来对方的心意还不怎确定,笼络人心这事儿向来是个水磨功夫,讲究的就是个春风化雨,不能操之急切的,想来有这大约一年的功夫,总能得其忠心,若是外放出去,他接触的人多了,便也颇多变数。
再来他见赵石头脑清晰,远胜府内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幕僚们,有他在旁时常参赞,那是最好。
这时他才转脸看向一直闷头不作声息的李全寿,脸上却又现出几分怒色,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对赵石道:“这顽劣子不知天高地厚,若是照如今的模样下去,不定什么时候便为自己种下祸事,若是这个小畜牲有你一半的稳重,我也就放心了,我们看你们两个也算是投缘,所以以后你也不用顾忌他的身份,从严约束着……
小畜牲还愣着干什么,以后赵石便是你的兄长,还不赶紧见过兄长?”
这时李全寿才从赵石的身后转出来,躬身道:“小弟见过兄长。”
正说话间,外面脚步声响,环佩叮当之间,王妃娘娘已经火烧火燎的冲了进来,扫眼间看到书案之上的藤条,紧走了几步,一把将李全寿拉了过去,浑身上下瞧了又瞧,才放心的长出了口气。
之后才朝赵石笑了笑,转脸看向李玄瑾时却是眉头竖了起来,不过终是顾忌有外人在场,哼了哼道:“吴应都跟我说了,这事都是一群奴才从中作鬼,宝儿才多大的年纪?若不是听人怂恿,能如此妄为?
尤其是那刘副都头和……最为可恨,这回王爷还要回护于他们吗?若是如此,这府里面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一群下贱奴才就敢把主意往主子身上打,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敢干的?”
……
等到赵石离开书房所在,回头看了一眼灯光依旧的屋子,想起前世,心中却是颇有些落寞之感,前面有一个下人恭恭敬敬的打着灯笼,缓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到了屋子之外,屏退了下人,屋中灯光晃动,他知道那四个已经算的上自己私有财产的女婢还等在屋儿里,心中不由一热,经了这许多的事情,哪一件都得他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再作决定,心里的疲惫却是比身体上来的还要重的多的,他自觉神经已经绷的太紧,是有必要松弛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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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判断
第一百二十九章判断
“殿下,景王才德不显,却骤然执掌兵部,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怎可轻忽视之?这是乱命,如今兵部人心惶惶,诸事不行,政令不通,老臣夙夜忧心,今愿为天下先,上书陈情,殿下以为如何?”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李严蓄,这里是太子府的一处偏厅,在座的除了他以外还有五六个人,都是脸色沉肃,厅中气氛有些凝重。
听了他这番话,众人却都沉默不语,这事儿谁都明白,这位侍郎大人望着上面的位子已经有些年了,估计眼睛都等红了的,前些年种从端坏事儿,这人便上蹿下跳的闹了一阵,不过却是让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钱逸捡了个便宜,不过钱逸垂垂老矣,资历虽深,但这才干却显不足,若不是上面有杨相为他撑着,兵部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也就是如此,这人才靠拢了太子这边,这次好嘛,钱逸告老,却突然杀出个景王来,景王三十不到,正值壮年,和太子关系疏远,若是属理兵部,这位侍郎大人多少年的愿望一朝成空,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他能甘心得了?说出这番话来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众人还是心中鄙夷,更是有人已经在心里嘀咕,官儿迷,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势,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景王的不是,皇上那里先不去说他,现在那位景王殿下的名声可是好的不得了。朝中未尝就没有盼着抱其粗腿的,上书陈情?敢为天下先?旨意已下,金口御言,景王只要不犯大错,再没那个朝令夕改的道理。
你以下官而说顶头上司地不是,能讨得什么好儿去?多少人等着跳出来向景王表忠心呢,这样的机会能放过了?真真是官迷心窍,急疯了眼了。
坐在上首的太子也是面沉似水。往日的雍容大度早就不见了踪影,听了李严蓄的说话,眼中却是怒色一闪,却没有搭理他,只是微微转首,向身旁的一个文士问道:“士林,你怎么看?”
众人也都屏息静气,他们都知道这文士姓徐。是太子府幕僚之首,也是太子最为倚重的一个心腹,至于来历,众人却不清楚了。
这人沉思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士林以为。这事儿还是镇之以静的好,景王殿下素得皇上宠爱,出来任事是早晚地事儿,等到现在估计是因为皇上宠之过甚的缘故了。这个时候不易忤逆皇上的意思,再说了,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只有谨慎再谨慎,不应多生枝节。
殿下,景王一直以来虽是号称顽劣,但对于朝廷政事向来不怎关心的,对殿下也能谨守臣节。不妨多多叙以兄弟之情,若能得其助力则是最好不过。”
听他这么一说,李玄持脸上不动声色,其他众人却是默默点头,立即便有人附和道:“徐先生说的不错,此时确实不易多生枝节,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众人这时便都开口表示赞同,但唯独李严蓄闷着脑袋不吱声。其他众人也不去管他。此人当官心切,行事之间却又不得人心。虽都是太子一党,但众人鄙薄其为人,这个时候竟是连个安慰话儿也没有的。
这时还是李玄持开口道:“李侍郎,七弟是我的兄弟,就算他再有什么不是,我这个作哥哥的也不好开口说话地,不过话说回来,七弟领兵部事,他没掌过权柄,还不是得靠你们这些老臣子们帮衬着?
再说了,七弟也不过是暂领兵部罢了,兵部尚书衔儿还缺着,若李大人能显些才干,将兵部事宜作的妥帖,我这里以后也好说话不是?”
这几句话一说,和和煦煦,温勉有加,在情在理,众人都是点头,李严蓄的脸色才回过来,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少了太子的支持,他也没有旁的选择,于是也是躬身点头道:“殿下放心,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敢对景王殿下有什么不敬地,既然如此,老臣明日便到王爷府上拜会,若殿下没有什么吩咐,老臣这就告退回去准备一下。”
等李严蓄走了,众人又议论了一番,也都纷纷散去,李玄持却是将徐先生留了下来,两人漫步来到李玄持的书房所在,早有下人将香茗果点准备好了,两人坐定,屏退了下人,李玄持才笑着道:“先生方才的话好像意犹未尽,现在可有什么要说的?”
徐先生则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