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的时候更不会缺了这两人,算是给他当足了出头的椽子,见这两个人都老老实实地了,其他人想要闹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是?
就像对待这些找上门来的朝廷官吏,官职都是不大,硬的软的费榷处理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比赵石自己处理起来手法可要圆润多了。本来赵石有心将这人留下,但一来不知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怕留下的人压服不住,二来呢,那位羽林中郎将大人虽然已经七老八十的人了,事情却知道地一点也不少,家中子弟还多,费榷很不得老人家待见。和李全德一样,捎话过来时比辰王那里硬实多了,打死了算,不死就跟着,为了这事。听说费榷还回家闹了一顿,把老爷子给气的不轻,算是和费榷正式翻了脸,更是不管不问了。
“大人。这个……这个人非要见您不可的。”李全德尽力不使自己笑出来,脸上的神色则透出几分古怪和暧昧。
“军规军律还没背熟怎么的?想挨板子?”赵石回过头来,冷冷道。
李全德闻言呲了呲牙,赶紧解释道:“是庆阳府副将,领显锋军管制李将军前来拜会,说有事与大人相商,非要亲见大人一面不得的。”
“庆阳府李将军?李金花?”
“没错,就是她。大秦除了香侯府的女人,就数她作的官儿最大了,前些时先皇主持武举地时候还见过一面,当真是了不得的巾帼英雄……”他是早就听闻赵石和这位女将军好像有些关系的,当年这位大人确实也是护粮军一员,这关系虽说不准是深是浅,但如今李家情形好像不大妙,这个时候巴巴赶着找上门来……
他不是什么会察言观色的人。但也能看出营外那位二十多岁了还没嫁人的李将军神色间有些不妥地。虽说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想来事情不会小了。肯定是有好戏可看,这事不用好处,怎也要两个人见面的。
不过看到赵石慢慢的将所有表情收起来,眼神也变得漠然之极,立时机灵的住了口,心中却越发确定自己地判断了。
赵石性情这些年已经改了很多,但他算不得宽宏大量之人,此时搬倒了最大的敌人太子一党,若旁人不来惹他,他也懒的去跟旁人计较什么,毕竟现在得到的东西许是他多年渴望的,得人尊敬看重,手下又有许多人供他驱策,感觉很是不坏。
有了目标便也有了野心和**,再不愿凭空树敌,虽说少了许多当初的无牵无挂,办起事来便不能直来直去,但这样的代价也在情理之中,若认为他事事就变得息事宁人,瞻前顾后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李家这般纠缠不休,他心里也升起了几许怒意,那个李武他还没跟其算账,当年之事也说的明明白白,和李金花再无牵扯,却还几次三番来寻他,虽说以李金花地性子,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多数是要来求得他的谅解,但背叛者总有千般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他是再明白不过,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冰释前嫌?把他赵石当什么人了?可以任意糊弄的小孩子吗?
“去,叫那位李将军在大营中等着,过后我自去见他,还有,你给我听好了,再过些日子就要去潼关了,把你那油滑性子都给我收起来,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别以为你是辰王的孙子,我就不敢斩了你。
老老实实在我手下办差,少不了还你个过得去的功名,若是不然,我看你还是留在京里的好。”
这番话说的森然无比,听得李全德心惊肉跳,头也越垂越低,这位大人入京一来,几件大事都是杀了个人头滚滚,是正经拿鲜血然后地官服,但在军中却没用什么厉害手段,诸事都是全凭自愿,便是去潼关随行地军兵,也大多都是自愿去的,并没有在军中任意挑选,手段算得上是温和地了。
但出了京还真就不好说了,就是那句话,山高皇帝远的,一个不对拿他的人头来号令三军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是辰王的孙子,在羽林军中威望还有些,杀起来够份量嘛,他自是不愿拿自己的小命去试试赵石的话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心中凛然之余,立即大声道:“大人放心,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属下听令行事就是,属下这就去传令,一定不给他们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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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拜会(二)
第二百六十三章拜会(二)
李金花背着手在大堂之中走来走去,她现在的心绪烦乱之极,不得不说,赵石的决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当年初见时,两人地位有云泥之别,一个门阀出身的大小姐,虽是不受看重,但也做到了校尉的位置上,手下军兵近千人,再往前一步,就可独领一军了。
而赵石那时只是个小小的旅帅,寒门出身,毫无背景依靠,小小年纪,还是被人硬塞进护粮军的。
但之后呢,庆阳兵变,护粮军孤立无援,她这个领军校尉则是惊慌失措,手下将校狐疑而不知进退,猝然遇袭之下,那个初入军旅的少年却是阵斩西夏悍将野力齐,勉强保得护粮军不致溃散。
接下来又屡出奇计,雨夜奔袭西夏大营,全歼西夏铁骑,接收显锋军余部,虚布旌旗,一举解了庆阳之围,之后诈称大将军折木河亲临,骗得庆阳将军李继祖孤身入营,斩其首而号令庆阳镇军,到此竟是将内忧外患一举平定,平凉援军竟还没出平凉一步。
当年那个少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惊才绝艳,令人不敢正视。
再然后呢?太子日夜兼程入庆阳,本来以为是来宣抚众军的,不成想却是来夺这解围之功,本来她自认乃女中丈夫,处处仿效当年香侯行事,但到了那时,她才认清,自己实是少了香侯的铮铮傲骨,首鼠两端之下,竟是受了太子逼迫,私下将功劳让给了堂兄李武,当年那少年也是决绝,竟无一言怪罪或是找她分说,直接离了庆阳回乡去了。
这些年追悔之下,老是想着要弥补当年错处。午夜梦回都是当年军帐之内的旖旎情形以及寒夜中那少年的温暖手掌,当初小时的雄心壮志渐次消磨,竟是觉得当了这个将军很是无味。
赵石在家乡组织团练之事,多有她的暗中相助在里面,几年之后,赵石突然来到庆阳府,却是未与她见上一面,追之不及之下。她才明白,赵石实是对她恨之甚深的,甚至已经到了警惕的地步,心中难受,回去还小病了一场。
之后长安武举,她才得知当初无根无基地少年已经当了景王府护卫都头,前去相见,等了一天却是被拒之门外。自此她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大不了她这一生便孤老在庆阳,再不回京师罢了。
但世事无常,二伯被削职为民,大伯出兵潼关。李家声势一落千丈,若是大伯在潼关出了什么事情,李家便呈土崩瓦解之势。
她对李家没什么归属感,李家这些长辈以及兄弟姐妹除了大伯也没将她当个李家之人看待。李家门阀之兴衰自也不放在她心上,但京师风云突变,太子谋逆,正德皇帝病逝,竟是景王登基为帝,赵石护驾拥立有功,水涨船高之下,一跃而成国朝第一宠臣。数年之内,竟是将别人一辈子也别想走完的路给走了。
大伯在潼关来信,也是深感李家前途堪忧,让她找这位曾经的属下,如今的四品羽林大员走个门路,旁人的话可以不听,但大伯自小对她爱护有加,又有抚育之恩。当初庆阳府之战。她身边的亲信军兵可都是大伯调拨给她的骁骑,别说血脉相连。便是这简拔之恩也是不得不报的。
如此这般,再加上西军到潼关增援,那就要受潼关守军节制,到了战阵之上,难保不被人当作梯子踩上几脚,李任权等人都不怎情愿,庆阳府援军地领军之责便也被她顺利得了过来,借此顺道路过长安之机,来寻赵石,期望能见上一面。
这里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