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月之后,完颜亮又将目标对准了金初名将斜也一族,宗义,宗安等人受刑不过招供,牵连人等又是数百人,斜也一族整个覆灭,外臣也有数十名掉了脑袋。
这还不算,掌握大权的女真宗室被杀的没有几个了,他又将目光转到了那些从龙之臣身上,秉德等人被戮,牵连甚众,唐阔辩被杀,又牵连不少,便是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萧裕也没能逃过被杀地命运,完颜亮继位之初,便将上京杀了个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大权在握的女真将帅之后都是朝廷重臣,这些人一旦被杀,体制松散的女真人终于体会到了中央集权滋味儿,用杀戮将军政两权集于一身的完颜亮终于将刀口对准了国门之外。
征伐蒙古,将塔塔儿人彻底激怒了,本来松散的塔塔儿人联合了起来,他们推举出了大汗,强大了数倍地塔塔儿人的简陋弯刀以及草原上那好像狼群一般的咆哮让金兵吃尽了苦头,塔塔儿人也开始意识到了原来金国也不是那么难以战胜,于是金国北方边境上出现了塔塔儿人充满野性的呼啸声。
想要夺回河套,西夏人却也不是好惹地,潼关之下,也埋葬了不少金兵的尸体。
不过相比塔塔儿人,西夏人,以及狡猾的秦军,后周无疑是软弱的,大金兵锋一度出现在了都城开封城下,勒索了无数钱财和布匹再得意的离去。
这些都不一一叙述,金帝完颜亮生性好色,看上的却都是有家室的人妻,于是一个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只因为有一位可人地妻妾而或是贬放外官,或是人头落地,有的人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这位残暴嗜杀的皇帝。
一个个女子被纳入宫中,其中包括很多宗室之女,论起来还是完颜亮的姑姑和婶婶,甚至是姐妹。
秘书监萧文被杀,因为他的妻子是唐括石哥,耶律察八被杀,因为他的未婚妻子是萧堂古等等不一而足。
而这两人和耶律元宜都有亲戚,萧文乃元宜之舅,耶律察八更是他的亲叔叔,就是萧裕也是耶律元宜的良师益友,如此冤死让耶律元宜将完颜亮恨到了骨子里,但完颜亮知道自己杀戮过众,仇人遍布朝野上下,防卫一直严密非常,身边之人稍有不对,便有杀人之祸地。
耶律元宜一直隐忍至今,才算说通了皇宫侍卫统领数人,又联络了朝中一些早已将完颜亮恨之入骨地大臣,让完颜亮的侍从官假传圣谕,调离了大部硬军,带着自己地亲信以及皇宫一众侍卫一路杀进了完颜亮的寝宫。
看着近在眼前的完颜亮,耶律元宜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和着鲜血便已经落在了地上,无头的尸体慢慢栽倒,他身后的士兵却是上得前去,将完颜亮的尸首剁为肉泥,寝宫之内的血腥味儿浓的让人毛骨悚然。
之后耶律元宜哈哈大笑,状若癫狂,拎着完颜亮的人头大声呼喝,“昏君已死,你们可愿意听我说一句话吗?”
“用汉人的话,国不可一日无君,今征西大元帅完颜烈手握兵权,又有容人之量,我等做下这等大事,若不能得他首肯,定然死无葬身之地,我愿推他为帝,你等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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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先锋
第二百八十九章先锋
虞乡因楚汉相争,霸王别姬而得名。
此时虞乡县令武试举神情疲惫的坐在县衙之内,旁边两个师爷也苦着脸翻看着账簿,低着头在纸上不时写上几笔,其中一个还时不时的咂一下牙花子,让武试举眉头皱的更紧。
武试举今年已经五十六岁,是金大业七年的进士,他是正经的汉人,在翰林院作了两年的书记官儿,之后见朝廷上腥风血雨,实在是怕的不行,便疏通关节,外放了这虞乡县令,他一个汉人,没根没基的,便也没什么升迁的机会,在这虞乡县令的位置上一坐便是二十多年。
不过虞乡临近黄河,遥望秦岭,离黄河古渡不过十数里之遥,是攻秦的毕竟之路,以往军旅过境,他这个县令都是支应的妥妥当当,很是让府城那位知府大人省了不少心思的,所以这个县令到是坐的稳稳当当,没人愿意过来和他争抢。
这次却是不同,三十万大军一来一回,县里的青壮都被征发了去运送粮草,县里只剩下了一些老人孩子和妇女,又要协调粮草运送,又要组织人手争抢农时,短短一个多月下来,武试举便已经瘦的和个杆子相仿了。
这些金兵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显见是打了败仗,一群粗野的军官对他这个县令呼呼喝喝,如同小厮一般支使,他也就忍了,谁让祖宗不争气,将他们这些子孙扔给了胡人呢?别的都还好说,不过是陪着小脸,任打任骂,将这些大爷送走完事儿,但是随军的那些杂胡军纪太差,在县里一顿折腾。连吃带拿不说,还奸淫了几个妇人,弄出了几条人命案子。
这些胡人的蛮横和暴虐他是深知的,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没法儿治人家的罪,唯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虞乡上下大多都是汉人,被金人欺压地久了。也没人敢和这些金兵纠缠,只余下那些苦主瞪着一双双仇恨的眼睛将这苦果勉强咽下,到是常年驻守在这里的那个女真人千户恨的咬牙切齿的,武试举明白,这人也是不将他们汉人当回事儿的主,什么龌龊事儿没干过?之所以这么义愤填膺的,只不过是因为过路的强盗动了他这个本地强盗地东西罢了。
总算熬到大军离去,武试举收拾心情。找来衙门里的账房,算一算今年县里的入项还够不够交那繁多的好像草梗间的老鼠一样多的税钱。
见两个账房不住摇头,还存着万一之想的武试举脸色也慢慢灰败了下来,想着到了秋后的时候看来这个县令也当到头儿了地。
正自黯然神伤,他这个县令还算有些良心。没如那些黑了心的逼的县里百姓家破人亡,所以自己也是靠着俸禄勉强度日,这官儿一没,也不知一家老小到哪里去刨食儿。不由自主却是向南边望了望,心里话,听说秦境百姓富庶,安居乐业,这些年总有一些人拖家带口的潜行而去,不过一想到县里那位千户官儿是怎么处置这些逃人的,武试举不仅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传入了几个人的耳朵。如雷般的蹄声到了县衙门口便戛然而止。
武试举没动,两个师爷也没动,但几个人的脸色都苦地好像吃了黄连,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还来?今年还让不让人活了?
衙门口的几个看门儿差役已经将笑脸儿准备好,就等着跪下去完事儿了,虽然看上去笑脸儿有些假,但那些官军老爷们可从来不会正眼儿看他们的。
门口儿处传来几声惊叫。武试举心中一个提溜。下面这些人准是又挨了人家的鞭子,不过到是给了他些提醒。来人脾气恐怕不怎么好,得小心应付着,不然别看他是县令,没准也得挨上几鞭子。
刚站起身来,打算出去迎一迎,笑容刚露便僵在了脸上,因为人影在堂前刚才显露,就抛过来一个黑乎乎的物什,物什在堂前的石板地面上骨碌碌滚动了几圈,直到碰到一个师爷的脚边儿才停下来。
那个师爷一个激灵,被这一吓,连人带椅子便摔倒在了地上,正和那物什来了个对脸儿,一声好像要将这屋顶刺穿般的尖叫声响起,那师爷眼睛泛白,立时便晕了过去。
这哪里是什么物什,正是一颗血淋淋地人头,上面的鲜血还未凝结,滴滴答答的血迹从堂前一直蔓延到堂内,还冒着一股热气儿,显见是刚从不知哪个倒霉鬼身上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