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咱们是不是早日回京为上……”
“不急。”心情放松之下,到也不急着往回赶了,“好好休息几天,这一路上很是辛苦吧?”
赵光苦笑,这一路上哪里是辛苦两个字可以概括得了的?这简直就像是在提着脑袋赶路,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为了少些麻烦,连个护卫都没敢带,他虽是将门出身,胆气到也不是太小,但身处敌境,人生地不熟的,路上遇到哪个都好像不怀好意一般,这等地煎熬着实考验人地神经坚韧程度。
不过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听见这位还要呆上些日子,心中也唯有苦笑,这穷乡僻壤的,周围都是些浑身散发着羊膻味儿地胡人,到处都是冰雪,有什么好呆的,真难为了这些胡人,竟然在这里生息繁衍至今,怪不得从古到今,胡人们总是免不了南侵呢,但眼前却是闪过那个靓丽的好像让人不敢逼视的少女身影,心中到也有些恍然。
想到这个,面色不禁有些古怪,“还好……就是草原上风太大了些,也过于寒冷了些,卑职身子骨虽然也称强健,但还是有些受不住这里的风雪……”
“这里冷是冷了些,但这里的风光人物都还可以,等到天气稍微暖和些,咱们就启程回去,你是不知道,这草原上的风雪着实可畏可怖,之前就遇到过一次,我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安心住下,也许……将来咱们还有再来的可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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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归去
第三百九十九章归去
“你真的要走?”并马而行之中,草原少女终于忍不住,转头突然问了一句出来,眸光中的意思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嗯。”赵石随口应了一句,此时年关已过,这里天气虽还冷的厉害,但也已经能感觉到春天的脚步了,今年他十六岁,在这里算得上是成年了,也就是说正式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在汪古部呆了一个冬天,所谓无事一身轻,整日喝酒游猎之外,也很少想及其他,心情开阔了不少,笑容也比以前多了起来,如今归期将近,悠闲的日子也就要结束了,想的也就多了起来。
这次回去,有太后作保,就算有些处罚估计也没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成亲的事情,李家是大族,之前他对李敢当也很不客气,估计没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若是对方极力反对,还得费些周折,但他赵石想娶的人,什么人拦着也不成,这些事情他不熟悉,要找人商量一下,不过得先找个有份量的媒人是正经。
再有就是家里还有个娃娃亲颇让他头疼,这门亲事退是不可能了,到时候再说吧。
成家立业,前世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好像也已经水到渠成,让他颇有些感慨。
再有就是今岁大秦可能出征川蜀,他要不要随军呢?这个也颇费思量,以前是身不由己,如今隐约间已然有了选择的权力,要说他现在也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了,但享受权力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权势得来不易。不享受又有什么用处?这在于他来说,却是个全新的思索了。
大秦伐蜀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对如今的那个什么蜀国根本谈不上了解,不过总听人说巴蜀虽然富庶,但积弱已久,想来军队谈不上精锐地,大秦又已经准备多时,像齐子平这样的皇帝心腹都已经派了出去。那里到是捞军功的好地方。
不过行军打仗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蒙古铁骑横扫天下,攻取无算,南宋弱的是一塌糊涂,但蒙古人却在襄阳城下顿兵十数年,就是拿矛盾重重,已然日暮西山的南宋没折,打仗嘛。向来就不是单纯的军事对比在产生作用。
巴蜀山川险峻,这个时代的道路应该更是艰险难行,大秦兴兵攻蜀,必然是要速战速决地,若要是他来做这个守方。就囤重兵于要隘,跟秦军对峙,再派精锐袭扰秦军粮道,秦军一旦深陷敌境。战事拖延,加上水土不服,损失必大,多数就会不战而退。
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危险,还要算上将领的战局谋划,临阵指挥,将士的忍受程度,后勤辎重能否顺利供给等等因素。东征之役虽是和强大的金国作战,但河东之地多为平原沃野,能战能退,总有机会寻找金国决战,而在四面群山环绕的川中,却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想来想去,与其跟着旁人再次身临不测之地,到不如静观其变。如今天下纷乱。战事一起,还怕结束的早了?上战场有的是机会。这个热闹就先不去凑和了。
再有就是朝中局势,他是领兵将领,朝局之事他不想多去掺和,但是现在看来,朝中却是有人对他不利,会是谁呢?
李家?应该不会,如今李严蓄自顾不暇,李敢当不过是雄武军指挥使,想为难他也不会走上书弹劾这条路,毕竟这是兵部地事情,他若是这么做了,痕迹太重,反而自讨没趣儿,那位老将军可是个老滑头,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万万不会去做的。
兵部?还是御史台?他自进京之后,得罪的人着实不少,光梳理羽林左卫,在宫门之前镇压羽林右卫叛乱,就得罪了不知多少人,不然他这次也不会带兵跟随大军东征的,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也在情理之中,回京到要好好查上一下,面对面地敌人往往容易应付,潜伏在暗处的冷箭才是要注意的。
他在朝中根基还是太过浅薄,回去之后是不是要经营一下?不然朝堂上没个帮自己说话的人,总靠着什么圣眷过日子,早晚得出事,这个时代地军人和后世的军人可是大不相同,在政局上是有自己的发言权的,他可不想当什么岳飞,名气是有了,但最后的下场还不是个死字?
不过想到这些,却又茫然而没有半点头绪,经营?怎么个经营法?交结朝臣,又怎么去结纳?
细算起来,他和朝臣照面的机会到是不少,但有交情的却一个都没有,到是东征之后,和军中将领的关系还算不错,再有就是那位钦差李士芳了,这个翰林待诏大人是皇帝身边地人物儿,官职虽小,又没有实权,但位置却很重要,此人临去的时候很有些结纳的意思……
还有他的那位表哥张世杰,好像应该是要参加科举,也不知考成了没有,张世杰性子有些古板顽固的迂腐气,但怎么说也是自家人,以后到是可以帮他一把,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一个助力。
想起这些,他脑袋便有些大了,远不如想起战事来西路明晰,看来回京之后要找人商量一下的,府里有李博文和陈惜寿,都是那种心思极重的人物儿,到也不愁没人商量,反正大不了就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为什么?草原难道不好吗?”少女眼中黯淡了一下,却是转开了头去,心中反复纠结,该死的,琴其海,你地心儿在为一个男人跳动吗?他是个汉人,又对你不好,有什么能打动你地心?
她是心动了,听说他要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确实为这个男人心动了,是什么时候地事情估计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是初见时对方力举奔马的英姿?不是,那个时候她还根本不认识他。只不过觉得这人好大的力气,比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还要威风罢了。
是他视她地美貌如无物的时候吗?也不是,那个时候她只是有些恼怒,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本应该是惊艳,接着便想将所有世上所有赞美的言语加在她的身上以博得她的欢心,而他的眼中却只有淡淡的疏离甚至还有些警惕,简直不是个男人。
是他侃侃而谈,只片刻间便能为部落除一大害吗?也不是。那时她只觉得汉人果然狡猾,算不得什么本事,整日只知道算计别人,草原上地男儿可不会这些阴谋诡计的。
是在风雪之中,救了她,还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