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沛民说完这事儿,大家讨论都没讨论,基本都默认不住校。
顾听也是,她不可能放沈兰蕴一个人在家。
不过这节课下课,周砚识起身出去了,过了会儿,拎了张纸回来。
顾听看了眼,是住宿申请表。
他想申请住校。
顾听顿时想起他父亲,想起他那天坐在天台上一口接一口喝汽水,又想起之前唐周说,“他不想留在京市”。
不想留在窒息的家里,不想留在受控的京市,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顾听相信,他是周砚识,所以一定可以做到。
那自己呢?
顾听想,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留在京市。
但是京市有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她知道沈兰蕴一直在努力攒钱,想治好她的耳朵。
其实她自己已经接受了就这么聋一辈子的可能,但沈兰蕴不接受,也不愿意放弃,顾听就只能也不放弃。
从父亲去世、她双耳失聪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沈兰蕴的弦,她不能走,也不敢断。
周砚识速度很快,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的周远山,但第二天晚上,他已经拿到了宿舍钥匙、成了高二第一批搬进学校宿舍的人。
住宿生中午可以回宿舍休息,顾听原本以为第二天中午看不见周砚识了,谁知对方还是跟平时一样,跟她们去食堂吃饭,吃完饭一起回教室,随便抽出一张卷子坐在她身边刷题。
顾听看了会儿,正要也低头做题,桌子右上角突然蹭上来一张纸。
体育委员江畅一脸讪笑地蹲在她桌子旁边,说:“文艺委员,马上要运动会了,你要不报个项目?”
顾听很不好意思,小声告诉他:“我八百米没及过格。”
“那你报个别的?”江畅立刻说:“踢键子,跳大绳,拔河,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顾听很诚实地说:“没有。”
“”江畅顿时哭丧着脸,“别啊姐,报一个吧,咱班女生项目要报不齐了,你就当救救小的”
顾听有点为难。
她瞥了瞥江畅那张单子,单子上确实还空着不少位置没人报,她看了圈,斟酌着报了个4x100米男女混合接力。
这个距离最短,她咬咬牙,还有可能冲一冲。
江畅一看她报名了,立刻千恩万谢,又不顾死活地往左一挪,试图说动周砚识也报两个项目。
周砚识扫了眼,看见报名表上男女混合接力后面字迹整齐的“顾听”两个字,想也没想,在顾听后面的空格里,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周砚识”三个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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