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百万。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投资决定。
如果他不一味求稳、稍微冒进一些,或许今天两百万就不是问题。
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低头认错,向周远山求助。
他拨出那串尽管拉黑了、但依然能清晰背诵的数字,犹豫了许久,摁下了拨通键。那边电话接的很快,周远山的语音里带着“我早知会如此”的得意,问:“怎么?受不了了?”
周砚识垂下眼,抑制着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一百万。”
“可以。”周远山毫不犹豫,随口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一百万给我儿子不是问题,但我也不可能随便给一个陌生人。”
周砚识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周远山语气立刻凶了起来,“是你该怎么样!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道歉,给你阿姨还有小川道歉,不然就别想要钱!”
“”周砚识眸色骤然一冷,下一秒,手机已经被狠狠丢在桌子上。
他怎么敢、让自己给那个女人道歉?
硕大的手机砸在桌子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裂缝,屏幕一黑,里面那道饶人的声音就此消失。
他坐在花房的桌子前,胸膛不住起伏、喘着粗气。
余光里就是另一把椅子。
有人曾经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抿唇看着他笑。
“”周砚识沉默地喘息片刻,闭了闭眼,重新拿起手机,回拨电话。
少年的语气几乎冷到没有人气儿,牙龈都要咬出血来,但他说:“我答应你。”
顾听尽量自然地走过去,迎着他的目光打了个招呼,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听老陈说阿姨病了,过来看看。”他说着伸手想要接过顾听手里大包小卷的东西,问:“医生怎么说?严重吗?你别怕,我——”
“我要转学了。”顾听突然说。
周砚识去接东西的动作一顿,他像是没有听清一般,缓缓扭头,问:“你说什么?”
顾听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你不是知道了治耳朵的事情了吗?”她轻声道:“我要转学过去,治耳朵不回来了。”
周砚识缓缓直起身,黑色羽绒服把他整张脸衬得苍白,他手指无措地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连忙说:“不用转学,我有钱,我可以让你”
“我不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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