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面坐下,把一罐汽水推给周砚识,说:“老板娘送的。”
“这么好?”周砚识勉强勾了勾嘴角,拉过顾听推给他的那罐汽水,打开,又推给顾听,然后拿起另一罐打开自己喝了口。
汤圆没一会儿就上来了,老板娘笑着把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放在桌子上,还送了六个饺子。
顾听抽出两双筷子,献宝似的把一双筷子递给周砚识,“周大少爷,用餐吧。”
周砚识抿抿唇,接过筷子,夹了个汤圆吃下。
汤圆应该很烫,但他吃的面不改色。
顾听也没什么胃口,勉强咬了一口,被烫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抽纸小幅度擦了擦,隔着白雾看见周砚识望过来的眼神,笑了笑说:“太烫了。”
周砚识动了动嘴唇,俯身接过她手里的纸巾,帮她把眼角的眼泪擦干净。
顾听仰着脸,任由他动作。
擦干后,周砚识把那团被打湿的纸巾揉在掌心里,垂眸看着碗里白白鼓鼓的汤圆,哑声说:“你都知道了。”
他用的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果然瞒不住,怪她演技太差。
想哄他开心的,最后反倒要他来哄自己。
顾听苦笑,点了点头。
周砚识沉默片刻,说:“对不起。”
“没关系。”顾听很认真地先回答了一句,随后又说:“不是你的错。”
她说:“受害者不应该道歉。”
顾听当然也恨,也怒,也恨不得冲去罪魁祸首面前让他付出同样的代价,但她无法把这些情绪发泄在周砚识身上。
错了的人才该受罚。
受害者互相指责细枝末节的疏忽,只会无意义地将苦难翻倍。
她从小时候起,父母教给她的就是遇事保持情绪稳定,易怒暴躁解决不了任何事。
“”周砚识长长吐出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
顾听知道,自己说再多的没关系,周砚识也不会那么轻易从自责情绪里走出来。
一时间又只剩下沉默。
早餐店里播放春晚的笑声与这一小片气氛显得格格不入。顾听努力振作,拿起汽水喝了一大口,又囫囵吃了一整个汤圆,在周砚识看过来时比了个大拇指,夸张称赞道:“好甜!老板娘应该放了很多糖!快吃,多巴胺分泌多了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忘记!”
周砚识勾唇笑笑,低低“嗯”了声,很给面子地跟着吃起来。
吃完饭,两个人去宠物医院办完了小面包的后事,负责人最后交给周砚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留作纪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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