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婆听得莫望最后一句评价,也笑起来,她这次真的算是赚了,那几个人是那米同知家的下人,上次买回来的,因为是罪人,没花几个钱买回来的,这次卖给陈妈也算是小赚了一笔,了了一桩事,可以轻轻松松过个年,再说了那几个人也算不上是极好的,不是身上有些怪味儿,就是手脚不干净的,还有一个婆子是身子不好,今天才好了一点儿,
想到这些,张牙婆不由得咧起嘴笑起来,能够坑一下那个狂妄的老婆子也不错,省得以后老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再说了,虽然那严府的丫头说让陈妈多带点人去,可是谁知道那严老夫人会买几个?肯定是心疼儿子不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买进府里就是了,看来这次陈妈要留一些人过年了。
牙婆和人牙子都希望在年节之前可以把所有的人都卖出去,不仅仅因为有外人在自家过年会有些让人不舒服,还因为这留个尾巴给来年显得不吉利。
能够整一下陈妈这个死对头,张牙婆显得很高兴。莫望看张牙婆高兴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婆婆,您以前遇到大买卖,都不会这么开心的,今儿赚的银子还比不上一桩大生意的三成,今儿是怎么了?”
张牙婆眯着眼道:“还不是因为阴了那老虔婆一把?”
“我看婆婆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怎么和这陈妈卯上劲儿了?”
“哼!你是不知道那不要脸的婆子,干了多少不要脸的事儿,今儿我就和你好好说说,让你心里有个底,以后离那婆子远点。陈婆子啊,不仅是个牙婆,还是个卖婆!”
“什么是卖婆?”莫望对于这个世界上的职业还真不清楚,看着张牙婆这么多兼职,也是觉得有些晕。
张牙婆哼声道:“卖婆说好听了是女货郎,说难听了就比妓院的鸨妈还要肮脏货!”
莫望听得惊讶不已,没想到这卖婆还这么可恶,只是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么。
看莫望迷迷瞪瞪的样子,张牙婆知道莫望还是不明白,虽然莫望还小,可是总有一天是要知道这些事儿的,早知道早长个心眼儿。
“一般的卖婆就像货郎一样拿着东西到各家各户去卖,只是她们拿的是篮子,卖的一般也是女儿家用的针线珠花水粉一类的,可是有些人就假装成卖婆进出各家的内室,撮合那些奸夫淫妇,将那些良家女子都教唆坏了!”
莫望这次算是有些明白了,这卖婆还做这勾当呢!不就跟《金瓶梅》里的王婆一样么?潘金莲和西门庆走到一起,那王婆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呢。
“那是挺可恶的!婆婆以后也要远着她才好!莫要让她抹黑了咱们家!”
张牙婆无所谓笑笑:“她还没那个本事呢!”
看着张牙婆不甚在意的表情,莫望稍稍放心了一些,看来张牙婆是早就有应付的法子了。
在这个时代,沾上那样的人,那就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这个年莫望算是过得不错了,有件改小的衣服,还吃了不少好吃的,比在巩家的时候过得好多了。而且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任家的人就不把她当婢女看待,可以和她们一桌吃饭,也可以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插上几句,有时候也说上几句俏皮话,惹得大家哈哈笑上一通,使得这个年节显得热闹不少。
大年初二开始就是走亲访友的时候了,而这一日菊娘抱着全儿和任勇一起回门去娘家了,一下子家里就显得空了。
这个时候张牙婆仍旧躺在塌上,张牙婆没有女儿,只有任勇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没有人上任家来,和别人家相比,任家倒显得有些冷清了。
正在两人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时候显得很突兀,一下子就把两个人呢都惊醒了。
“婆婆,这个时候会是谁啊?”莫望揉了揉眼睛道。
张牙婆也坐起来,下榻穿了鞋子,笑道:“我以为她今年不来了呢,总算等到了。”
“是谁啊?”莫望瞧张牙婆刚刚差点都要睡着了,没有一点等人的样子。
张牙婆一边收拾一边道:“你快去开门就是,别让人吹着风了,说不定今儿你的心愿就能达成了。”
“我的心愿?达成?”莫望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看到张牙婆不再说话的样子,也只好去开门。
开了门才知道,来的人竟然是当初给新娘梳头的灵妙,灵妙纤瘦,站在那里很是有气质,虽然年纪也只比张牙婆小了一点儿,可是感觉却比张牙婆好上很多。
莫望急忙让灵妙进了门,灵妙被请去给新娘梳头,也是张牙婆提的,据说她有一手很好的梳发的技巧,张牙婆每做成一桩媒,就会请灵妙去梳头,这倒是显得两个人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屋子里,张牙婆已经把火盆烧得更旺了,拿出了最好的茶叶还有一些蜜饯,看到灵妙进屋来,脸上堆满了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