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爸爸。”
“我们应该探讨一下学费。我现在有一些储蓄——”
“嘿,嘿,不用。我不会动你的退休金的,爸爸。我有自己的大学存款。”但刚开始没有多少,而且所剩无几。
Charlie皱了皱眉头:“有些地方化费很高的,Bells。我想帮你。你不用因为阿拉斯加比较便宜就决定去那儿。”
阿拉斯加一点都不便宜。但很远,而且朱诺(阿拉斯加首府)每年有三百二十一天都被阴云覆盖;第一点是我的选择的先决条件,第二点则是Edward的。
“我已经攒够钱了,况且那儿还有很多经济援助,也很容易贷款。”希望我说的谎不那么容易被识破,事实上,我并没有好好地搜索过这类信息。
“那么……”Charlie说了个开头,便皱着嘴唇,把视线转开了。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他皱了皱眉头,“只是想知道……Edward是计划明年上大学吗?”
“哦。”
“嗯?”三下轻快的敲门声把我从窘境中拉了出来,Charlie转了转眼睛,而我跳了起来。
“来啦!”我喊道,感觉Charlie好像在嘟囔着“滚开”。我无视他,去让Edward进来。我猛地打开门——期盼的感情多到荒唐——他就在那儿,我的奇迹。
时间并没让我对他那完美的面庞免疫,我确定我永远都不会习惯他任何的方面。我注视着他苍白的容貌:坚硬富有棱角的下颌,柔软的唇线——皆因一个微笑而微微扬起,鼻梁挺直,颧骨很高,宽阔的额头如大理石般光滑,古铜色凌乱的发丝被雨打湿,颜色更深了,纠缠在一起,点染了些许的朦胧与暧昧……我把他的眼睛留到最后去看,因为我知道一旦望进去,我就会失掉所有的想法。他的眼睛大大的,长睫下温柔的眼眸中流淌着金色。这种感觉很奇特——我浑身的骨头好像都酥软了;还有些眩晕,但那是因为,又一次,我忘记了呼吸。
那是张世界上所有的男模特都愿意以自己的灵魂来交换的面容,当然,那可能也恰恰是它的代价——一个灵魂。
不,我不会相信的,甚至因想到这儿而有种负罪感,同时又很高兴——我总是很高兴这一点——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Edward看不透的人。
我拉起他的手,当他冰冷的手指包裹住我的手时,我轻声叹了口气。他的碰触带来一种奇怪的释怀感——就好象我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那痛苦在此时瞬间就消失殆尽。
“嘿。”微微笑一下,结束我这个虎头蛇尾的欢迎。
他抬起我们十指相扣的手,手背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下午过得怎么样?”
“慢死了。”
“我也是。”
他又把手拉到他面前,闭上眼睛,鼻尖滑过我手腕的肌肤,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抗拒品尝美酒的同时享受它的香气,他曾如是说。
我知道对他来说,我的血液比任何人的都要香甜,真的就像嗜酒如命的人面前的美酒之于清水一样,而我的血液的香气让他十分痛苦地抵御内心中燃烧的饥渴。但他在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之后就没再回避过,我只能模糊地想像他维持这个简单的姿势所做出的巨大的努力。
这让我感到伤心,还好,我不会让他痛苦太久了。
然后我听到Charlie狠狠地跺着脚走过来,以表达他对我们的客人习惯性的不欢迎。Edward睁开眼睛,放下手,但我们仍是十指相扣。
“晚上好,Charlie。”Edward的表现总是毫无瑕疵,他礼貌地打了招呼,尽管Charlie根本不配得到这个招呼。
Charlie哼了一声,站在那儿,双臂交叠在胸前。他最近把父母监管实行的特别彻底。
“我带来了另一组申请表。”Edward说着,举起一个塞得满满的马尼拉信封,一卷邮票像戒指似的套在他的小指头上。
我叹了口气。现在还有哪些学校他没逼我去申请?他又怎么找到的这些学校?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他向我微笑,好像已经读到了我的想法——他们一定很明显地展现在我的脸上,“还有很多学校没超过报名日期呢,而且有些学校愿意给你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