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棋局,分明是景昭帝所执的白棋险胜一子,赢了,却笑的有些勉强,只能说明景昭帝赢得胜之不武,王宥让的而已。dasuanwang
景昭帝不喜欢输给臣子,想赢,又想赢得正大光明,楼君炎只好投其所好,满足了景昭帝想赢的光明些的意愿。
一面华丽的八台盖撵迎面驶来,浅绯色绸绢包裹,轻纱绵绸迎风飘扬,香气靡靡,奢华有些庸俗。
撵上坐的人不是德清长公主,又是谁呢?
楼君炎背靠宫壁,低头让行,可哪怕他刻意掩藏自己的存在,德清长公主仍是一眼望见了宫道上皎如玉树的男子,扬手掀了掀纱帘,看的更清楚了。
身姿挺拔,长身玉立,面容俊美如神,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儿郎。
盖撵擦身而过,德清长公主放下纱帘,走远了几步,方才问身边的宫婢,语气轻佻:“那个小官是谁?”
一身青色官袍,品阶不高,应是六七品左右。
“奴婢听说今年的状元郎生的丰神俊逸,眉如墨画,刚进了翰林院,莫不是他?”宫婢回道,“对了,还有榜眼顾辞,谦谦如玉,有匪君子,也是进了翰林院,就他们长得最好,也可能是这榜眼郎。”
“顾辞是顾魏的儿子,本公主认的出人,此人应该就是状元郎楼君炎。”德清长公主笑了笑,声音冷飕飕的,让人不自觉地打起了寒颤。
“长公主……”
“本公主的面首该换了。”
“这楼君炎可是今年的状元郎,陛下怕是不会同意。”宫婢大着胆子禀道。
德清长公主翘起指甲,细细打量着指甲上鲜红如血的蔻丹:“谁说面首非要养在府里,他当他的官,我做我的长公主,来一段露水姻缘也未尝不可。”
……
陆燕尔呆在府上,接连两天都心神不宁,心如乱麻,满脑子想的都是十六了,以及楼君炎压在她身上,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呢喃。
为夫可能饿太久了。
饿久了。
今天就是她的生辰,她真的满十六了啊
待到下午,强迫自己练字以镇心神,结果字没写几个,自个儿倒是趴在桌案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楼君炎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身子,他们十指相扣,他专注而缠情的亲吻着她,吻过了她的发梢,她的眉眼,她的红唇,她的锁骨,吻遍了她所有的地方,那般令人灵魂都颤抖的美好,让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陆燕尔只觉得整颗心仿佛飘荡在空中,浮浮沉沉,唯有身上的男子才是她此生可以抓住的。
万般眷念,无限回味。
日薄西山。
等陆燕尔醒来时,竟有一种恍然不知梦里身是客的错觉,莹白的小脸染满了红晕,比天际的云霞还要娇艳。
她呆呆地摸了摸发烫的脸,突地感觉到身子的湿糯时,浑身顿时一僵,脸颊更是火烧火燎的发热发烫。
陆燕尔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蹬蹬蹬地跑回房间,直接埋头藏在了被褥里。
竟然做春梦了。
一晌春梦了无痕。
想到梦里那般羞耻的画面,陆燕尔嘤嘤呜呜的,羞恼的真不敢见人了。
“这般的春梦,以后该是日常了吧?”
陆燕尔拱在被褥里,嘟嘟囔囔着,带着少女嗡嗡的鼻音,煞是娇憨。
楼君炎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榻上不断耸动的一团,拱起的弧度如猫儿蜷缩成团一般,让人不免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