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太过无辜和纯澈,祁行臻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
他将人揽在怀里,“下次别关门。浴室的空间太小了。”停顿片刻,说:“关着门会很难受。”
许苑应了句。
祁行臻上了床,伸手将她往前一拉,拥在了怀里。
“睡觉。”语调很淡。
许苑想问:你是不是有幽闭症?
她想起了之前在扬市的时候,他家里那间全透明的玻璃浴室。那时候她还想,把浴室弄成全透明的,不是不正常就是变态。
可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许苑被他抱着,身体还有些僵硬。
她现在并不想他的靠近和接触,睁开眼睛,看到了他坚毅的下巴,看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格外孤单和冷漠。
许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说任何话。
“抱歉。”祁行臻说。
和许苑在一起生活的半年时间,他学会了道歉。
这句“抱歉”里面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传来清浅的呼吸,她半睡半醒。
祁行臻沉默的看着她,眸色很深。
他想起沈清的交代,又想到日益紧张的形势,那个歌星的去世掀起了一阵风浪,他不得不加快自己的步子,处理好事情脱身。
不能再搅在云市了,他得去国外一段时间。
祁行臻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想带许苑一起走。她曾是他施暴的受害者,只要存在,就对他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让她彻底消失……或者把人一直控制在身边。
可是,时机还不够成熟,要带走一个大活人并不容易。
带走之后呢?祁行臻也不能保证许苑一直听话。
清黑的眸子带着困惑,心底深处产生了动摇。
一个声音说,放过她吧。
到此为止。
可这是一个危险又愚蠢的决定,许苑的存在会是他最致命的罪证。
一个吻落到许苑的脖子,再然后是耳廓。
他翻身上去了,覆盖住了她冰凉的身体,手里捏着她纤细皓白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手一点点触摸。
许苑醒了,对上他灼热的呼吸。
“祁行臻。”
身体交错。
“真凉。”祁行臻说。
他又去吻她的眼睛,“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光影颠簸、翻起层层叠叠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