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重九问询,王马汉倒是笑了笑,与方才那伙山贼一般,都是如此笑得便秘般的表情,当下卖了个关子,先将李重九请进屋子。
待李重九将锦鸡,麂子放下之后。王马汉反而不紧不慢地,舀了一瓢子水喝得冒气后,才慢悠悠地言道:“当然是打伤少当家,那个不开眼的小娘子了!”
王马汉本以为说出此消息后,李重九会一脸高兴之色。哪知道此刻,李重九突然眉头一皱,言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马汉当即言道:“少当家,这我也是道听途说,打探不清楚,这一次四当家,五当家本带着众弟兄,往漠北小道劫掠,一面通过熟人打探打伤少当家那个小娘皮的踪迹。”
“结果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半路客栈之中,给我们截到了。听说小娘子一行都很扎手,当时五当家就在他们饭食之中下了点药,待那些人一夜醒来,皆已是成了我们七千寨的阶下囚了。”
王马汉说得颇为眉飞色舞,显然是一副恶气长出的样子。说来也是,那一次对方三个人,还有一个女的,将七千寨二十多个好手打跑,还重伤了少当家,这口气大家都是憋在心底。
落了面子不说,特别是七千寨几位当家都将李重九当作子侄一般看待,如此如何咽下这口气来。眼见四当家,五当家,他们将对方拿下,找回场子,顿时之间,山寨内士气振奋。
不过王马汉见李重九仍是面有忧虑的样子,不由当下问道:“少当家,怎么了?不高兴么?”
李重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哪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王马汉听了皆是哈哈大笑,言道:“说来也是,少当家,虽觉得你这次病愈后,似乎换一个人般,神情气度都大不相同,想来是病后之症吧。”
当下王马汉的浑家在里面收拾东西,亦听到外面王马汉与李重九说话,当下言道:“要恭喜,少当家了,马上要讨媳妇了。”
“讨媳妇!”李重九脸色一变,心道这下糟糕了。
当下李重九二话不说,直接向聚义厅走去。王马汉见李重九撂下话后,当下就走,不由诧异,转而看向自己的浑家,不由怒骂言道:“贼婆娘,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李重九回家换下了打猎的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大步向聚义厅赶来。
这时候,李重九看见演武场上,堆放了不少货物,显然是四当家,五当家这次出山打劫而来的收获。不少的山贼们正围拢在货物一旁清点,此刻每个人皆是喜笑颜开,脸上充满如同农人丰收的喜悦一般的笑容。
李重九见此摇了摇头,心道,这些人不知这回要大麻烦事来了,居然给将李三娘劫到山寨来了。聚义厅门前只一个山贼,孤零零地站在那把门。李重九也不说话,径直入内。
七千寨的五张交椅上,坐着李虎,王君廓二人。他们正在谈笑,显然亦是为了这次劫掠的收获,更商议如何将之分配给七千寨上下众兄弟。
看见李重九入内,李虎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自从上一次闯了祸事之后,近来这儿子似乎一夜之间懂事不少,越来越是长进,令他甚是感到欣慰。
“阿爹,二叔。”
李重九入内之后,先给李虎,王君廓二人行礼。这一番知礼的举动,亦是让上的李虎,王君廓二人,不住地点头。
“小九,来此何时啊?”李虎询问言道。
正待李重九要回答时。这时聚义厅门外,似一阵风吹过,人未到声先闻:“小九,你孙姨我,将那个打伤你的小娘皮给擒回来了。”
待那人进来后,李重九只觉得鼻子一痒,对方身上香粉味呛鼻,令人不由联想到某种廉价的皮肉交易。对方是山贼里的五当家,胭脂虎孙二娘,并非梁山好汉的母夜叉,乃是七千寨的女山贼。
孙二娘三十多岁,容貌虽甚清丽,但举止之间太矫揉造作,令人难生好感。不过其人擅使七把飞刀,十步之内,可断柳丝。
对方一掌拍在李重九的肩膀上,大声言道:“小九,孙姨给你出气,对付女人,孙姨有的是手段。”
李重九双拳一抱,言道:“多谢孙姨。”
听李重九接受自己好意,孙二娘当下一笑,十分开心,用胳膊肘一捅,言道:“小九,今晚要作新郎官了。”
李重九当下一愕,之后明知故问言道:“谁是新娘?”
“还给我装糊涂!”孙二娘想用手点一下李重九脑袋,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
“当家的过来,给我们小九解释一下。”说着,孙二娘朝门外一点。
一名高瘦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其人看得甚为瘦弱,一副俊秀书生之样。事实上对方乃是山寨四当家,书生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