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被感染着,鸟雀不知何时也躲了起来,溪水沉默了,风像理解他们似的呜咽起来。
不远处,有一双愤怒的眼睛在久久地注视着,注视着------
“雨竹,这次就跟我走,不要再回去------”金名猛地抓住雨竹的手,坚定地说。
“不可能的,你阿爹怎么办?还有我阿爹他们,怎样交代-----”雨竹苦笑地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听我阿爹的了,我们私奔吧!雨竹。”金名坚持着:“看,这块表,你还记得吧!它一直陪伴着我,每当想你的时候,看见它,就像看到了你-----”
雨竹轻轻地摘下了金名胳膊上那块手表,摩挲着,又贴在了脸上,表滴答滴答响着,就像在诉说着金名的思念。雨竹想起了买这块表的兴奋,金名戴这块表的笑脸,一丝苦笑掠过,雨竹狠了狠心,做出了艰难的决择。
突然,雨竹猛地把这块表扔向了远处的杂草丛里,看着金名惊愕的样子,雨竹平静地说:“金名,我们回不去了,你看那只表,即使捡起来,它也碎了,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不就像你我一样吗?”
“不,不一样,我们会恢复到原来。”金名激动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见你最后一次,我们都不遗憾了,忘了我吧!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不,雨竹,你太狠心了,为什么?”说着,金名慌忙地去寻找那块表,他不甘心,他一定会修好的,和原来一样。
看着金名着急的样子,雨竹狠了狠心,任泪水倾泻着,转身离开了,离开了她所爱的人。
雨竹头也不回地走远了,金名手里攥着已经摔碎的表,痛苦地呼唤着:“雨竹,你回来------”
雨竹刚走进家门,就听到院子里的吵骂声:“你个王八羔子,找不找儿子,上我家撒野,滚----”“就在你家,让你家丫头出来啊!都嫁出去了,还回家勾我儿子------”
原来是李老倔和老刘头这两个冤家,在互骂着。老刘头上午的时候听说雨竹回娘家来了,赶紧从集市上小跑着回家看儿子,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可不能再让他俩见面了。到家一看,哪里还有金名的影子。头一热,仗着自己是组长,气势汹汹就要人来了。
这不,刚进院子,就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李老倔更不是省油的灯,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哪里还怕这丧门星,也就不示弱地回敬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雨竹听着人们的议论声,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急忙走上前去,拽住阿爹就往屋里掖。
“死丫头,看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狐狸精似的,我家金名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老刘头一看见穿着漂亮的雨竹,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看,李老倔,你丫头一定勾我儿子去了,是不是?”老刘头还是不依不饶地骂着。
“老不死的,谁勾谁还不一定呢?”李老倔边说边往老刘头跟前靠。旁边的热闹声也起了催化剂的作用,骂着骂着,两个人竟扭成了一团。这下热闹了,有人热心地拉着架,还有的哄笑着,夹杂着两个人的叫骂声-----
雨竹慌了,怎么办?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孔,是家驹,雨竹厌恶地瞪了他一下,接着又加入了拉架的队伍里。
“哎呦呦!我的腿------我的腿-----哎呦呦!”里面传出李老倔的呼喊声。
原来李老倔还是打不过老刘头,老刘头仗着年轻时当过兵,动作敏捷,早趁着李老倔招架时,使出全身力量,朝着李老倔的后腰踹去,脚踹了出去,李老倔人也没起来。
看着李老倔惨白的脸,由于疼痛流了满头的汗,吓懵了雨竹。怎么办啊?
此时的老刘头也吓呆了,不住地嘟囔:“是你先上手的,不赖我-----”
周围看热闹的人说:“赶紧上医院吧!闹不好再瘫了,可就麻烦了-----”听到这些,婆娘也六神无主地嚎哭起来。
金名听着热闹也跑了过来,老刘头这时还不忘瞪了儿子一眼,心想,都是你,不让我省心。
“爹,是你弄的吧!真是的。”说着赶紧张罗着李老倔上医院,这时,老刘头偷偷地拽了一下儿子衣角,悄悄地说:“没你的事,有我呢?赶紧回家-----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