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出了事儿,就得‘往最坏处打算,向最好处去争取’。
占色现在也抱着这样的心思。
她先打了一个电话去银行口头挂失,又去派出所备了案,照了相片先补办身份证,准备接下来再补办社保卡啊工资卡啊等等夹在钱包里一并丢失的证件。
人累瘦了一圈儿,她总算误出了一个道理——鸡蛋真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回到宿舍时,天儿已经黑了。
杜晓仁同情地看着她,“色,钱包还没找到?”
她有气无力的摇头。
“我也替你找了半天,你说会不会是……卫错?”杜晓仁的想法和章中凯如出一辙。
占色抬起头,斜眼儿瞅着她。
杜晓仁摸了摸脸,稍稍有点儿尴尬,“咋啦这是?这样看我瘆得慌!”
“不会是她。”
软绵绵地回答完,占色往后一倒,就姿势不雅地仰躺在了床上。面前这个与她天天相处的朋友,她突然有种莫名的生疏感。生疏得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倾吐心事了。
“色妞,不舒服?”
“嗯。”
“哪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
“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得了,只有银行才能拯救我。”直勾勾看着天花板,占色觉得她脑门儿在灌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理清楚明儿怎么向王老板交代。
“……色妞?”
“嗯?”
“……”欲言又止,杜晓仁最终什么也没说,“那你好好睡吧。”
她怎么了?
对这个问题,占色就纠结了一下。
因为她有比这事儿更头痛的问题——睡不着,要数羊。
次日。
周六,少教所放假。
占色顶着俩黑眼圈儿,找了件朴素得近乎‘乡土气’的衣服,在镜子面前捯饬了好半天儿,终于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面容憔悴、毫不起眼、没有半点儿姿色的平庸女人,然后才出了门儿。
章中凯在门外等着她。
他借来的车,还是上次被权少皇擦刮过那辆别克。当时铁手赔给的钱不少,他拿到后一分不留地全给了车主同事。因此,一次小小的事故,并没有影响到他再次借车的信誉。
两个人先去了出租屋,接上了鲁有德和俞亦珍,然后才往王老板下榻的酒店赶。
大概章中凯的‘有车有房’和青年才俊的形象影响到了鲁有德,一路上他虽然也叨叨了几句占色的不是,却也没忘记客气地恭维和巴结章中凯这个‘富二代’。当然,在鲁有德的眼睛里,别克和宝马奔驰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他压根儿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