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时不时便拔一根某人的头发,并拿着那根头发细细分析,告诉某人发质如何如何,需要用控油型的还是其他型号的洗发露!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以某人的温度骤降沐小狐狸的朗声大笑而结束。
就在元宇倾和沐晚歌发现了十几间兵器库的存在时,一群人围着他们所在的地道,拿着刀铲铁锤开始了艰难的地道挖掘旅程。
这些粗壮高大的汉子,还是当初沐晚歌吩咐断遥一定要找到的“具有特殊功能”的人,如今这特殊功能的人却是用来挖比地道更深的地道,救人。
卢朝轩站在某个高处,正是当初慕世明威胁他所站的位置,心中尽是一片屈辱。若不是自己,小歌儿不至于被迫当众宽衣解带,也不至于为推开自己而中了毒箭,更不至于坠落至石头机关中。
虽然有元宇倾在,可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吃一顿苦。一想到自己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休息,而小歌儿却在冰冷的地面上枕臂而眠,即便是晚上睡着都觉得格外不安心;又想到自己吃着香喷喷的白米饭,而小歌儿却不知道该吃什么时,吃一顿饭都觉得倍有罪恶感。
“公子,您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属下看着就行了!你已经好多日都不眠不休了,若是主子出来见到您这副模样,岂不是要让她担心?”断遥走到卢朝轩身后,轻声劝慰道。
自主子失踪后,胥城的商行连续遭受了其他商家的袭击围攻,而自从玉器行被烧毁之后,他们暗地里已经快速将最重要的东西转移并隐藏了起来,这才不至于被人连根拔起。
这几日,公子不仅要着手安排商行的事情,明里暗里对付那些贪婪无耻的商家,更是带着这批能挖会掘的人找准了开头,从此处挖掘下去。也幸而有元宇倾留下的风云卫暗中保护,一切才能进行得这般顺利。
谁想,卢朝轩并没有立即回他的话,而是径自看着让沐晚歌坠落的巨石机关,眸光暗沉隐含杀气,“断遥,慕世明那老匹夫招了没有?都这么多日子了,再不招就将那些刑罚都用上一遍,只要留他一条命,其他的随你们怎么折腾!”
“公子,属下已经吩咐他们这样做了!相信不久后便会有结果的!”断遥连忙说道。
“不久后?我要的不是不久后,而是现在!是现在!”卢朝轩却突然的狂怒起来,紧紧揪着断遥的衣襟,双目猩红如暴怒发威的猎豹,直让人胆颤不已。多年的生死与共已经让他焦躁不安,若真像慕世明所说的,地道下没有任何水源,能不能撑得过三四五六天还是个问题。
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折磨慕世明的方法,可折磨的快感并不能减轻他心里的焦急与担忧,一遍遍的寻找搜查,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种近乎死寂的方式,多少属下都劝他放弃,可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坚持着,坚持着将他的小歌儿找出来。
多年的默契与心电感应告诉他,他的小歌儿现在很不妙,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感觉越来越让人窒息,甚至有种崩溃的感觉。
而正如卢朝轩所料的,沐晚歌此刻的情况确实很不妙,主要是因为地道里没有水源后,她却突然高烧不退,此刻已经濒临缺水严重的状态。
元宇倾倒还好些,早前没有受伤,此刻看起来也不是很憔悴无力。只是,一看到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时,他心中的焦急只增不减。这样的高烧,已经不是单纯的靠壁取冷就能解决的了!若是再不出去,对沐晚歌的伤势形势都极其不妙。
如此一想,元宇倾忽然紧抿唇,快速的环视了一周,想从这些密不透风的建筑中找寻出一丝漏洞。
地道内虽然没有水,但是空气却没有密封许久该有的浊重感,反而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刻,空气似乎会有夜晚的清凉。若是没有空气交换口,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今最关键要做的,便是要找出这个交换口,从而发出信号,让风云卫来救人。
地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根本就无从得知,自救难度很大,只能是等待外面的救援了。
只是,在元宇倾多次的找寻搜查之下,周围还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也没有想象中的交换口出现。元宇倾无奈的苦叹一声,将自己的身子贴在了墙壁上,怀里还抱着昏迷不醒的沐晚歌,万般滋味顿时涌上心头。
他少年得志,驰骋杀敌,多少奇门疑阵都闯过来了,如今就要在这个鬼地方自生自灭了?伸出手,在那张小脸上轻轻的滑动着,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小歌儿,咱们若是死在一起,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结果呢!
“水…要…喝…水…水…”沐晚歌干涩的唇瓣微微张开,虚弱如蚊蝇的声音却还是被元宇倾捕捉到了。只是,这一声轻微的叫喊声,却让元宇倾沉默了下来。
许是渴到了极点,沐晚歌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面色昏黄无光,看得元宇倾心中一痛。
他微微抬起她的身子,眸光深深凝视了她半晌,随即抽出腰间的冰练,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血流如注,瞬间便淹没了沐晚歌梦中的大片草原牧场。
胥城某客栈某雅间内。
一身黑衣的玉云洛冷面如霜的坐在椅子上,双目凌厉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冷声问道:“本王曾经说过,咱们的计划暂且搁浅。看来你是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
那男子却是苦笑一声,随即躬身回道:“王爷的话,草民岂敢不从?只是,此事较为特殊,容草民向您解释一番。如今,胥城的商行已经被我们打散成成沙,很快就要将其掌握在手中。但是卢朝轩手中的商行,涉及的方面极广,并且如今稳定下来,众商行盘根错节,若是不趁此机会连根拔起,日后想要完全进驻胥城,怕是十分不易。王爷心中应当也如明镜,对胥城的商行也是势在必得,不然也不会亲自离京,赶往此处了。”
玉云洛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时间竟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胥城商行势在必得的重要性。早在胥城水患之前,就已经打算趁着这样的机会将胥城控制在手中,不管是从政治上还是从经济民生上。只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原来卢朝轩背后的主子是沐晚歌,那个特别的——女子。
之后,又听到她和元宇倾一起失踪,生死未知,原本定好的计划瞬间也搁置了下来。他自认不是个善人,有时候为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但当听说,她一步一步筹划胥城的商行时,心中却忽然泛起一抹疼惜。那样孱弱的身子,那样倔强的性格,竟然为了这些铺面东奔西走,更是让他忍不下心下不去手。
以他手中的力量,要在短短的几日内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并不是太难。更何况,沐晚歌他们也只是刚刚稳定下来,哪里又比得上他手中势力的根深蒂固势力庞大?
这么做,也不过是放不下而已。
玉云洛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便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说不出的沉郁朦胧,只见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微皱起眉头,摆摆手道:“算了。已经到手的就接手过来,没有到手的就放弃吧!也不差那几家铺面。除了那人名下的商铺,其他的商铺,你务必要掌握在手中。终究也只是…”
也只是什么,那男子已经听不清,只是还是为着他这样的神色与语气而感到无比吃惊。
只是,此刻接到这样的命令,他也只能恭敬应是,悄然退下。主子的心思,并不是他们这些属下能够随意猜测的,虽然他已经猜出了一些原因。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已经与洛王府连成一线,生存荣辱与共,谁都不允许出现什么意外。
只要卢朝轩背后的主子不影响到大局,他便不会质疑洛王的决定。可若是因那人引发了一系列的祸端,他不介意当一回刽子手,手起刀落,让那人的头颅为他们前进的方向铺路。
而这样的时辰,也很适合空中各种人物动物的飞行。若是风云卫的人在这里,肯定会惊呼,呀,蚂蚱好多啊!跳蚤也很多啊!
虚灵山处,一连挖了好几天的地道,终于将沐晚歌和元宇倾所在的地道贯穿了起来。只是,卢朝轩却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