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朕在你心里,是无能的废物君主?”
柳安安脑袋都要摇断了,拼命摆手:“不不不,陛下在我心中,在我心中是最厉害的帝王!”
“那你说说,厉害在哪儿?”
褚余饶有兴趣往椅背一靠,等着柳安安的奉承话。dashenks
这……这该怎么说?柳安安绞尽脑汁想一个他的厉害之处。总不能说,他杀人最厉害,威胁人最厉害吧?
那她现在受褚余最深的影响,到底是什么?
从她在暴君身边起,心惊胆战等着小命不保,每一次都踩着他的线,艰难求生。可是现在褚余几乎没有对她流露过当初的杀意了。
“陛下,陛下是一个很宽容的君王……”柳安安硬着头皮说道,“还很温柔……”
话音刚落,柳安安对上褚余的视线。
一时之间,她居然看不懂褚余那个复杂的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殿内一片安静。
只有暖风穿堂而过后,卷着长案上的纸张簌簌。
柳安安慌乱低下头。
她闭上眼懊悔。
她疯了吗!!!就算再怎么昧着良心,也不至于说出温柔这种词啊!
低着脑袋的她恨不得时间倒流,把刚刚那两个词按回去,永远不要在褚余面前展现。
褚余移开视线,沉默地合上长案上的那些密集内容的纸张。
在看这些时的那些愤怒,好像又被化解了。
他的沉默,纵容了柳安安的胆大。
她悄悄捏着扇子退后一步,小心翼翼掀着眼皮看暴君,男人没有看她。
再退后一步。
长案上,纸张哗啦声,她像个受惊的小鼠儿,猛地缩着肩,僵硬着不敢动。
又是一片沉默。
柳安安忍耐不住,抬眸看去。
男人已经提着笔沾墨,好像完全没有被她的那句话影响。
她屏住呼吸,一步步退后。直到退出殿外。
然后,她腿一软,抱着浮雕龙柱,脑袋磕上去碰得砰砰砰。
快清醒一点!这种傻话不能再说了!
啊啊啊丢人啊!!!
纵容小姑娘溜出大殿,褚余才抬眸等她背影消失,收回视线,他的手虚空画了画。
“宽容,温柔……”
褚余低声重复了这两个词,自言自语。
“小坏蛋,又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