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微笑道:“杀师之仇,杀身之恨,夺我皇位,朱八那厮与我深仇大恨,不共戴天!而你们三人,也曾是乱党,随陆压、娥皇造反,朱八那厮伪善,虽不会除掉你们,但他的儿子昊天可将这份血海深仇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娥皇向陆压告密,险些害了昊天与他母亲和弟弟妹妹,昊天那人怎能容你?”
那男子轻轻伸出手,轻声微笑道:“来,把昊天的妹妹给我,交给我,你们就安全了……”
青衣姐妹三人脸色剧变,因为在说话之间,她们四周已然升起数百根万丈水柱,如同壁垒牢笼,将她们锁在其中。每一根水柱之上都站着一尊佛陀,身躯广大,声音广闻,说的是劝人向善之法,行的是谋财害命之事,阵阵音波,只催得青衣姐妹三人昏昏欲睡。
青衣三人头顶冲出氤氲灵气,这才将佛法的负面效果一扫而空。青衣看了看怀里惊恐的小丫头,咬着嘴唇,低声道:“逃不掉了,拼吧!”
在那三十三天离恨界,监天司六耳猕猴本来无所事事,这些年来他的权力早就被那些清流架空,便是牛魔王等其他兄弟,也落了个闲职,手中没有丝毫权力,整日打坐参道。这一日。六耳猕猴耳朵忽动,开口道:“老爷将驾往天庭,不得不通知陛下焚香静室,迎鸾接驾!”
六耳猕猴急忙出了监天司衙门,却在门前遇到一白发皓首的老者,迎面笑道:“老爷将要来了!”
六耳猕猴奇道:“白泽,你地耳力连离恨界也笼罩不了。如何知晓那天外天之事的?”
那白泽乃是六耳猕猴的副手,闻言笑道:“我听你肚子里嘀咕‘老爷来了’。因此知道。”二人哈哈大笑,也不理会监视他们的西方教仙人,径自前往灵霄宝殿。灵霄宝殿之前,一个红发大将率领神将阻拦道:“今日不早朝,请回!”
六耳猕猴笑道:“雷泽,你少来闹别扭,小心我将你偷偷骂那些佛陀的事情宣扬出去!”
白泽也笑道:“我将你心里那些龌龊想法也宣扬出去!”
雷泽大神讷讷笑道:“两位贤弟。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儿罢了,你们何必当真?”命手下众神将让开道路,放二人入内,两人忙不迭从灵霄宝殿一路奔到后宫之中,那昊天上帝正与万姬娘娘颠鸾倒凤,却被二人直直闯入宫中,搅了好事,勃然大怒道:“来人哪!将这两个家伙打将出去!”
万姬娘娘不悦道:“陛下。这两个无法无天之徒私闯寝宫,理当问斩,求陛下主持公道,免得他们四处坏嘴坏舌!”
昊天上帝陪笑道:“爱妃有所不知,这二人都是我父的爱将,杀不得。”
那些寝宫侍卫纷纷拥上前来。正要将二人擒下,却被六耳猕猴一顿棍棒,统统敲断了孤拐。六耳猕猴手捧昊天镜,厉声道:“陛下,大老爷即将驾临,快快焚香结彩,将九凤娘娘从冷宫中请出来!”
昊天上帝打个冷战,急忙道:“我父要来,顾不得玩乐了!”快步出了后宫,大声命令那些侍卫准备焚香天坛。迎迓銮舆。自己却找了间静室,沐浴更衣。
万姬娘娘跟随过去。央求道:“陛下,九凤已经被打入冷宫,按理来说,应该妾身前去迎迓老爷法驾才是。”
昊天上帝安慰道:“九凤娘娘却是我父给我订下的亲事,后宫之主,你不是正宫,不能前往。”命人将娘娘请了出去,自己清洁其身。
万姬娘娘无奈,只得离去,寻思道:“我虽然不是正宫,但这些年却胜似正宫,反倒九凤那小贱人,被打入了冷宫之中。如今迎迓老爷,却没有我地份儿,这是什么道理?”她心中越想越气,偷偷向宫里的一个侍卫说了此事,道:“太玄老爷前来,不知要生出什么祸端,你快去禀告三位老爷!”
那侍卫当即疾奔出了后宫,也择了一件静室,焚香祷祝,祷祝一番之后,那侍卫又对清流百官道:“我教三位老爷即将驾临,快焚香迎迓!”众人又忙罗了一通,在那天坛之上摆下两个迎接地场地。
来到天坛,只见牛魔王、悟空等本来还在闭关的天庭大将,此刻都已出关,准备迎接圣人。那牛魔王等人见摆了两幅香案,那些清流与西方教徒却在恭迎西方教三位教主,不由勃然大怒,正要前去将他们的香案拆了,却被悟空拦下,道:“不急。捧得越高,摔得越狠。现在老爷纵容了近千年,已经将他们捧起来了。这个高度,就算是圣人摔下去,也要跌得发昏。”
牛魔王笑道:“看来老爷嫌他们还不够高啊。”两人会心一笑,与周天群神恭候在两旁,前面乃是昊天上帝与九凤娘娘,庄严肃穆,丝毫不乱。
反观另一幅香案,西方教众与那些拥护西方教仙人,则有些混乱,找不到自己的位子。牛魔王等人见状,心中不屑道:“这些家伙,只胜在人多,有几个是我的敌手?”
西方教与佛门本是一体,乃是地仙界最为庞大的势力,当年燃灯大败,万千佛陀尽归尘土,才将这个庞大势力剿灭。不过没有人将他们的灵魂也化作灰灰,如今历经千余年,终于死灰复燃,再成气候,但总体修为,还是远远不及那些生存至今地强者,只是人多而已。
牛魔王等人正想着。只听半空仙乐阵阵,一派嘹亮之音,抬头看去,只见蔼蔼香烟,氤氲遍地,从那天外缓缓落下一只鸿鹄白凤,太玄圣人与曦禾、嫦娥两位娘娘降临。有道是顶上庆云三万丈,遍身霞绕彩云飞。圣人之相。不怒自威,嬉笑间也有庄严,让人望而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