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第二天早晨,刚起床,许知意就收到姐姐许从心的电话。
许从心说,她要搬家。
“搬家?”许知意纳闷,“为什么忽然要搬家?”
许从心现在住的公寓,是她和向衍一起贷款买的,没有突然搬家的理由。
许知意急匆匆收拾,准备出门,寒商已经拿着车钥匙出来了,“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许从心给的新地址,是个稍远一点的华人区。
这区很热闹,路上人多得不像是在澳洲,路两边除了中餐馆,还有不少泰国和马来西亚的小餐馆。
据说有很多黑民住在这边,治安不太好,许知意却觉得,这里人气很旺,一派生机勃勃。
两人终于找到了许从心给的新地址,是一幢半新的公寓楼,离商业区不远。
许从心正等在楼下。
她把一头长发剪短了,只剩齐耳的长度,看起来利落很多。
看见开车的是寒商,许从心一点都不意外。
她打趣:“还有这种专程开车接送人的服务,知意,这么好的房东,你哪找来的?”
许知意下车后一靠近,就察觉到姐姐不太对。
许从心左边被头发半遮的脸颊上青了一大块。
许知意急了:“姐,你脸是怎么回事?”
寒商在身后低声说:“还能是怎么回事。”
许从心摸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我前几天跟人谈工厂代理的事,晚上回来得比较晚,向衍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想到哪去了,说让我在家带孩子就行了,不要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怎么解释都不听,疯了一样发脾气。”
许知意拉过姐姐的手,发现她的手腕像被人勒过一样,也青了一圈。
不知道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什么伤。
许知意问:“报警了没有?”
许从心答:“当场就报警了。警察把向衍带走,向法院申请了家庭暴力禁止令。他现在不能靠近我住的地方两百米以内。警察发通知让他从家里搬出去,不过我不想再住在那间房子里了,觉得窒息,所以自己出来租房子。”
她说:“按这边的规定,离婚要先分居一年以上,不过我这种家暴的状况特殊,法院应该很快就会批准离婚。”
许从心的语气非常平静,甚至是轻松的。
许知意抬眼看姐姐。
除了头发,姐姐还有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了。
这些年,她身上,脸上,头发上,都像是盖着一层黯淡的膜,灰的,黄的,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
今天虽然脸上有伤,那种疲惫和萎靡却一扫而空。
许从心打开门禁,带他们上楼。
她新租的公寓不大,是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卫。
“最近房子很不好租,找了好久,只能先租在这个区,不过也有好处,这边的菜店和肉店都要便宜不少。”
许从心一间间带许知意和寒商看房间。
“我打算在这里摆一张单人床,我睡,这边摆一个双层床,给奥莉维亚和米亚,她俩现在跟着我,以后协商好之后,估计每周三天在向衍那边,四天到我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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