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终于没忍住从唇边溢出的哼气声,他像是触电般猛地挪开手,唇也离开半寸。
掌心压在她唇边,捂着。
另一条手臂随手捞过枕头狠狠往门口方向砸去。闷着一声着地,凌乱脚步声响起。
他沉着的情绪终于没崩住,骂了一声操。
唐嘉年在门外手足无措来回踱了两步,中途静默的半秒,听到里边传来咬牙切齿的怒骂。
“滚。”
谢行大多数时候脾气确实不够好。
从唐嘉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一起长大的那些年应该没少受折磨。
大概家里有一个性格差的,就会互补一个性格好的。
唐嘉年就是那个互补。
互补唐选手能忍受易燃易爆谢选手这么些年,理由也是特别纯真可爱。
据说是小时候长得一脸好欺负,在学校全靠谢选手撑腰。几个高年级的混混盯着唐可爱敲诈,被谢选手一砖头拍得头破血流。
这些小道消息都是这两天因为脚踝肿着上不了山,坐在堂屋里边修图,边和唐嘉年胡天海地聊来的。
经过混乱一夜。
两名当事人还能泰然处之,没想到最尴尬的是撞破奸-情的唐嘉年。
谢行不用说,他这样满身桀骜气的小朋友不知尴尬为何物。就是很烦,心里的烦躁一阵盖过一阵。
他特别想拎着唐嘉年的耳朵问,隔着门板有没有听见她哼哼。
而裴芷其实也没有太尴尬,她现在说实话,脑子里那根弦拧上之后,突然有点儿放飞自我。起码还在祁山时,是这样的。
所以三人之间的尴尬,似乎非得要有一个人承担似的,全压在了唐嘉年身上。
这种尴尬无声无息萦绕,一直持续到回陵城。
不过离开陵城十几天,从机场出来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最直观的就是,手机满格的信号。
知道她今天回来,裴芷一下飞机就接到了江瑞枝的电话。密闭的车厢空间,江瑞枝兴奋的声音荡气回肠。
“我怎么就那么想你呢,啊,宝贝,我真的好想你。你要不要直接来杂志社?”
车是唐嘉年去祁山之前停在机场的。
裴芷按着话筒位置问唐司机:“我们去哪儿?”
“姐,你想去哪儿。”
唐嘉年还在庆幸回到陵城等于回到主场,不用被迫承受浓浓压迫。偏头看了一眼谢行,才道:“机场回市里先经过静远区,我先把我哥放下。然后你想去哪儿,我就送你到哪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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