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着气取出棉球,蘸上酒精冷眼旁观:“疼还打架?你三岁?”
谢行像听不见冷嘲热讽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把脸凑得更近,龇牙咧嘴地给她看伤口:“这里,是这里疼。”
裴芷投降:“服了。”
她小心翼翼地转着棉球消毒,这次格外在意,终于没条件反射去吹一下。涂罢才问:“还有没?”
他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点头:“有。”
指骨往上衣下摆上一搭,作势要脱。
“等、等等等等!”裴芷迅速上手压着他的手,“里边可以自己来。”
“我够不着……”
“哦,那我打电话让唐嘉年来。”
“他家远。”
裴芷冷眼瞧他:“我怎么听说,他也住静远区?”
“他睡得早。”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找药箱那会儿,我还看他在发朋友圈。”
“……”
谢行憋了两句话的工夫,面无表情道:“他死了,就在刚刚。一秒前。”
裴芷觉得好笑,故意逗他:“你知道?”
“嗯,血缘上的心灵感应。”
两人回到三岁,胡扯了几个来回。裴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笑了一会儿又正色:“哪儿,快点。涂完我得回家了。”
其实这一架谢行绝大多数时候处于上风。
外衣是扭打时磕磕碰碰不小心弄脏的,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都在脸上。那混蛋招招朝着脸去,趁他失神那会儿狠狠在脸颊挫了一拳。
身上,还真没什么伤。
谢行把她逗笑也不再玩闹,神色认真回答:“没了,我都说我打赢了。”
“真没了?”她迎上对方的视线:“那我走了啊。”
“外边冷,我送你回去。”
他从茶几上抓过车钥匙,回头找了自己的羽绒大衣披在她肩上:“穿着。不到家不准脱。”
上一分钟还像个小孩儿,这会儿又态度强硬起来。
一路穿城送她回华景园。
裴芷到家很晚,裴忠南还没睡,瘫在沙发上看科学养猪致富。见她回来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好困,老年人该睡了。”
爬两步楼梯再回头:“你这羽绒服,够暖和的哈。”
男款长羽绒,罩在她身上犹如裹着棉被行走,裴芷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谢行说不准脱她到家之前还真没脱下。
被裴忠南一说,尴尬地摸着鼻梁:“现在流行,男友款。”
“什么男友款。”裴忠南啧啧两声,“不就是xl变成xxxl,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噱头,你给人商场清库存去了。”
他嚷着困一路上行,半点儿没表现出是特意在客厅等她到现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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