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完拍往桌上拍:“不闷不是中国人。”
江瑞枝气势更足,两杯一齐举:“一下干俩,不喝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我操。”唐嘉年暗骂一声,“这么牛逼。”
他左右手并用捞过三杯:“三阳开泰我先来。”
“四海一家我全干。”
……
裴芷是整桌最清醒的,她中途阻止了好几次。
但那两个酒意上头,越喝越来劲。
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江瑞枝突然打了个酒嗝开始笑:“可以啊,唐嘉年。酒量练、练过啊……”
“哎,好、好说。”
唐嘉年大概完全忘了谢行派他来的目的,只顾着喝酒,脸烧得跟猴屁股似的,往江瑞枝那儿倒:“江姐姐姐也牛、牛逼。”
他手机倒扣在桌上,隔着一张桌子,连裴芷都能看清底下明明灭灭不停闪的光。
她摸出自己手机看了一眼,倒是没人找她。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瞬,下一秒就有新信息跳了出来。
某人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从落地窗往外拍的一轮月色。客厅亮着灯,除了那轮皎洁明月,还有倒映在玻璃上的清瘦身影。
灰色针织毛衣,居家亚麻长裤。
手机的角度刚好遮住大半张脸,从边角露出一点儿恹恹神色。
配文:【月亮和我】
不管是照片还是文,看起来还真能感同身受到一丝寂寥落寞的气氛。
裴芷也举起手机朝唐嘉年方向拍了张照,发过去:【纸醉金迷和表弟】
很委婉的表达方式。
粗略一看,纸醉金迷和我无关,我没浪。
再仔细琢磨,琢磨到表弟的称呼上,仿佛又有点别的隐秘的含义。
总之憋了一晚上的满腔郁结就因为短短几个字,清空归零了。
谢行站在落地窗前反反复复把这句话看了好久,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有点想笑。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明明不高兴了一晚,就因为滋出的一点愉悦苗头,他就能抓着一点点爬起来。于是满世界能看到的,都是令人高兴的东西。
他往后倒退着让自己摔在沙发上,翻身。
脸沉在柔软的皮质里,哼着气笑了起来。
狗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酒局进行到凌晨。
江瑞枝和唐嘉年站起来还能弯路直路并着走,确实是海量。他俩说没喝够,死活不理旁人的劝阻自己约了下一摊。
池颜中途被老公接走,裴芷自己打车回家。
第二天意料之中起晚了。
裴芷还要把所有在祁山拍的照片归档,在家收拾妥帖就去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