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中醒来的北如歌,感受着怀中的温度,想着只一门之隔,却无法救出的南崔月,悲从中来……
“皇上……”
沙哑的声音响起,北如歌一愣,抬手覆上自己的脸,现并没有面具,瞳孔紧缩,脸色一白。
南瑾瑜只以为是她听见自己的嗓子变成这般,所以震惊,一时接受不能。他抱着北如歌,轻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闻言,北如歌顿时眼泪涌出。这句话,她等了这么多年……最后竟是在这种情况听到!
“伤亡如何?太君和夫人可还好?”南瑾瑜将身上的狐裘披在北如歌身上,替她紧了又紧,还是担心她受冻,也知道她不放心就此回宫,只好紧紧地搂着她,想给她一丝安稳。
“母亲让微臣先带皇后出来,所以……”北如深满脸悲痛,声音沉重:“竹默前去救太君,也没能……”
知道所有实情的北如歌,此时却不能说半句话,因为不管她说出哪一条都可以定北家一个灭门之罪,只能咬着下唇靠在南瑾瑜胸膛无声地流泪。
南瑾瑜低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无比。后悔今日未曾陪她归宁,假若他如约陪她回府,也许就不会是这般境况。
他看着怀里的人,和眼前的北如深,再望望大门上的匾额,那苍穹有力的题字,当年的定远侯府盛极一时,如今却只剩下一儿一女……
“厚葬太君和夫人。请入皇陵。”
“皇上。”北如深当即跪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我母亲一直以来的夙愿是希望与父亲生能同寝,死能同穴,还望皇上成全!”
南瑾瑜颔。
短短三日,定远侯府从辉煌喜庆变为破败白幔。
大喜之后大丧。
哪怕破落的定远侯府,在此时也是门庭若市。
不管是真心还是故意,南崔月和慕晓芹的葬礼办得尤其的隆重,北如歌亲自回定远侯府守灵,其中有一夜南瑾瑜亲自到定远侯府陪北如歌守灵,更是平添了不少佳话。
皇宫,青园。
“你之前让清欢去罗雪国,就是算准了会有这场叛乱是不是?”雪霁有些生气地鼓着腮帮子问青冥。
“不是算准,而是早有算计。”青冥提着毛笔,望着几案上的字,竟难得出现了难色。
“你不是说不需要清欢了吗?为何还要……”
“我何时说过?”青冥抬起头看着雪霁,见她一愣,眼中尽是迷茫,不由得摇头叹息。
雪霁回想,似乎当时青冥确实没有说不需要,只是她单方面以为罢了。
见雪霁似乎反应过来,青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宣纸上的内容——
一元一将守门人,镜花水月铃引魂。
一花一叶一世界,诸方归位染墨云。
一仙一灵双生情,雪茶菡萏满乾坤。
在最后一句“一仙一灵双生情,雪茶菡萏满乾坤”中的“灵”和“雪”字上画了一个圈。
这“一元一将守门人”指的应该是有元老与将领之户中,同时是守门人的。定远侯府北君莫三朝元老,北寒乃前朝猛将,许清欢乃其后人,是为守门人没错。
“镜花水月铃引魂”应该指的是,北如歌是引出许清欢的关键。
这第一句已经破解。
“一花一叶一世界,诸方归位染墨云”应该指的是门的钥匙,曼珠沙华,可以打开地狱。
可是,“仙”指的是许清欢,“双生情”指的是北如歌与许清欢,“茶”指南峣暄,“菡萏”指他,那“灵”指谁?“雪”又指谁?
拧着浓眉沉思了许久,又抬头看了一眼雪霁,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干嘛?”
“告诉你了,会有用?”青冥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
雪霁闻言,深呼吸,撇着撇嘴,瞪了青冥一眼。
“她如今在何处?”在雪霁准备回答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还好吗?”
“溪山寺。”她没好气地回答,想起许清欢痛苦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跟青冥说一下:“不过……她好像中毒了,现在昏迷不醒。你……”
雪霁还未说完,青冥便毫不犹豫打断,冷冷呵斥:“别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