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连身翻滚,躲过一排从小巷侧边二楼房顶激射而来的子弹,还没等她喘口气,巷口光亮处又同时飞来两把利刃。
一瞬间银光划破晦暗,前有飞刀,后有子弹,她退无可退,只能硬生生挨下两刀。
血液四溅,刀身没入肩膀,侧腰半寸有余,足可见对方出手力道之大,势必要置她于死地。
为了利用晦暗与光明交界造成的视野差躲避接下来的攻击,她捂住伤口,艰难往小巷深处移动。
弹药在前一轮反击中已经用完,现在身上只剩下专属武器和三把袖珍飞刀。
对方好似熟知她的底细,一直远攻不曾靠近,鹰爪刃派不上用场,只能充当飞刀使用,她必须接近对方,或者让对方主动接近她。
脑中计划快速被完善,她心里其实是有些绝望的,以往为了高额赏金猎杀她的不是没有,这次对方明显做了充足准备,不再单打独斗,而是携手合作。
她腹背受敌,应接不暇,更不要说前一个任务对象是个练家子,已经消耗她太多精力。
她咬紧牙关,背靠上闲置在小巷深处的纸箱上,小巷逼仄不足2米宽,幸而这里堆叠着大量的老旧纸箱杂物,正好与进口处形成一个锐角缝隙。
他们只要一进来,就会迎上她的利刃。
姜浅透过缝隙,恨恨盯着微弱光亮处,谨慎走来的四个身影。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他们当垫背!
后者不敢轻举妄动,走了几步又停下,但他们似乎笃定姜浅今日已是瓮中之鳖,嘲弄的语气,夹杂散漫张口就来。
“丝兰,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你指望谁来救你?嘉兰吗?哈哈哈,他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惯常的假笑被冷凛覆盖,姜浅并不回答。
她知道他们在诱使她说话,来确定方位。只是这些人不光对她出手,还对嘉兰下手。
看来一切早有预谋,那她今日执行的两个任务也是陷阱。
对方的耐心显然不太好,又或者是仗着人多有恃无恐,须臾没有听见她的声响,就群起往她这边攻来。
他们身形内敛,速度极快,一看就是常年腥风血雨下磨练出来的利刃兵器。
姜浅目不转睛数着双方间的距离,当第三人将要越过纸箱时,她双手握紧爪刃,右刃直取对方下三路,吃痛声还未响起,左刃已顺势左撩划过他的咽喉。
血液立时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
她抬臂一抹,紧接着袭向最后一人,那人反应极快,‘当’一声,手中短刃抵开她刺向腹部的爪刃。
先前跑过的两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回身快速接近。
短刃长刀,俱往她后心脖颈要害处招呼,她以一敌三,一边旋身抵挡,一边瞅准时间反击。
很快,刀光辉映中,小巷就只剩下她和最后一人。
两人你来我往,红着眼往对方要害下手,她已是强弩之末,在又一次下肋中刀时,她攥紧对方执刀的手腕,强行桎梏住他。
爪刃和飞刀皆已在方才用完,她无奈只能拔出插在腰侧的飞刀,扎他脖颈动脉。
飞刀短刃几乎同时抽离,两人的鲜血洋洋洒洒喷落一地。
姜浅虚弱倒退,抵上污糟的墙面。
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朝他嘲弄一笑,鲜血混着嬉笑的话语自口中如泉涌出。
“呵,就凭你们。”
她受伤甚至比他更重,只是对方大动脉被破,比她失血速度快,眼看着对方听完她临死前地挑衅,身子一歪,无息倒地,她才力竭滑落。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还想着。
这面子算保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