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安从床榻上坐起身,愣了许久的神,身边的秋月才揉着眼睛慢慢醒了过来。
秋月见着身旁的尹南安,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套上衣裳翻身下床。
“姑娘,你怎地在我屋里?发生何事了?”
尹南安把脸转过来瞧着秋月,眼神却落在她腰间的荷包上。
她掀起眼皮,问秋月,道:“你昨晚如何睡得这般沉?”
秋月挠了挠有些乱的头,也是一脸不解,“我也不晓得,昨夜就是困的紧。”
尹南安昨夜和衣睡的,这会直接起了身,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同秋月从头至尾讲了一番。
秋月紧张地上前,握住尹南安的手腕,眸子在尹南安身上扫了几圈,“姑娘可有受伤?”
尹南安摇头。
秋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愧疚道:“都怪我,若不是我睡这么沉,定是能护着姑娘。”
她静了一瞬,柔和的目光散在尹南安身上,“姑娘那屋子。。。可要禀了夫人,重新换个院子?”
尹南安垂下眸子,睫羽轻颤着,没有吱声。
“姑娘,姑娘。”赵嬷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她探头到秋月房门口,“姑娘可还在屋里头?外头有姑娘的家书,可要送进来?”
秋月探向尹南安,等着她回答。
尹南安无所谓地颔首,她拉过秋月,将她腰间的荷包卸了下来。
“这个瞧着挺管用,借我用上几日。”
秋月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同意。
赵嬷嬷将一个纸封递到尹南安手里,尹南安面无表情地接过,打开时更是丝毫提不起兴致。
她浅浅扫了一眼,又气极的将那信件拍在桌案上。
赵嬷嬷同秋月面面相觑,还是秋月走上前,问道:“姑娘,怎么了?”
尹南安摇摇头,不愿多讲。
家书自然是她那抛弃她的姨母所写,上头除了隐晦地埋怨她不懂事没有回信外,还说两人已来了上京,过几日便要带着妹妹到侯府来拜访侯夫人。
言下之意,尹南安的父亲是对侯府有恩,但她的父亲不单单只有尹南安一个女儿。
尹南安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平复了情绪,又将那信件收了回去,才踏出秋月的屋子。
她手中拽着书信同那荷包,秋月的屋子离自己的卧房并不远,这一道短短的廊道,尹南安脚步放缓,走得也极不情愿。
她硬着头皮推开风门,却发现风门虚掩着。
“青鹤。”
尹南安见青鹤半蹲在地上,便低声唤她。
青鹤起身,同尹南安道了安,方道:“昨日听姑娘说是瞧着地上药粉踩出的脚印,我今日便再来看看。可姑娘为何要在房中撒上药粉?”
尹南安瞧了眼还残留了些药粉的地面,道:“就是普通的驱虫粉,秋月不小心撒多了些。”
青鹤将捻了药粉的手凑近鼻子,吸了吸,颔首,“确实只是普通的驱虫粉。”
尹南安越过青鹤,忍着脑海中强行灌入的回忆,去妆台前取了条帕子。
她俯下身,用手捻了些地上的粉末,小心放到帕子上,又将帕子折叠起来。
青鹤沉默望着她,不做打扰。
尹南安将那帕子放到青鹤手里,又将从秋月那拿来的荷包压在上头。
她抬眸探向青鹤。
“可否把这些给二公子,让他帮我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