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钲不敢怠慢,回屋向何芯交待了一番,便匆匆赶往皇宫去了。
一路跟随凌钲,徐玉之的心情十分怪异。
这次成亲,是他亲往淅川迎娶的孟筠。孟筠天仙之姿又端庄娴雅,让人一见就心生仰慕。在他看来,这桩婚事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实在没想到,新婚之夜,这位天仙主母就被王爷抛下了,一抛十余日,完全地不管不问。他对这位不幸的新娘充满了同情,又对那个迷住了王爷的“陆夫人”充满了痛恨。这也是凌钲所有幕僚的普遍心情。每个人都相信,王爷早晚会毁在这位“陆夫人”手里。
最近,王爷一日比一日急于下朝,一下朝,就直奔“荷搪月色”;在同一众幕僚商量安排政务时,也明显缺乏耐心,一切从简;而最令人担忧的就是:王爷已经决定不顾一切地迎娶这位——寡妇!
每个人都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都在努力想办法阻止王爷做傻事,但王爷固执得油盐不进,他们又不敢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真是费尽心机又一愁莫展。
到达皇上的寝宫,向皇上行完了礼,抬起头来,凌钲便见到了躬立一旁的凌丰驰。凌钲赶紧恭敬行礼。
凌丰驰微微一笑,摆摆手,让他免礼。
凌丰涯微笑道:“十一弟,你自己不拒礼,可不能让小辈也废了礼数!”
凌丰驰笑道:“皇兄说的是,既然如此,贤侄还是赶紧行礼吧!”
凌钲终于行完了礼,躬身问凌丰涯道:“父皇连夜召儿臣进宫,是否有什么要事?”
凌丰涯微笑递过一个奏折道:“这是晤预郡郡守曹思远上的折子,钲儿看看。
凌钲展开奏折一看,原来,最近,在晤预郡一带,海盗猖獗,对晤预的边境多有骚扰,晤预郡守曹思远请求朝廷派兵剿灭。但海盗藏在天朝与佑滋国交界的海域内,要到那片海域剿匪,需得先与佑滋国沟通才行。
见凌钲看完了奏折,凌丰涯微笑道:“钲儿对克力蒂娜的掌权多有助益,依寡人看,与佑滋国协调之事,当以钲儿主持最为合适!”
凌钲略一斟酌,抬头道:“既然如此,儿臣稍做准备,便前往晤预郡一趟!”
凌丰涯面露讶色,微笑道:“不过是沟通而已,用不着钲儿亲自前往吧!”
凌钲恭敬道:“民生无小事!盗匪之所以一直横行无忌,就是仗了地势,利用了我国和佑滋国不愿在敏感地带轻易用兵的心态。这次,我们携恩请求,佑滋国定然不会拒绝。难得有此机会,定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
凌丰涯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微笑道:“你富有急智,能迅速抽丝拨茧,分析利弊,固然令寡人欣慰;但你能关注民生、以大局为重,更加令人赞叹!难得你刚刚完婚,就愿意赴远地处理此事,先公后私,忠孝两全。寡人便成全了你的这一番心意!”
凌钲肃然道:“身为朝臣,为国分忧是儿臣的责任!”
凌丰驰立在一旁听两人的对答,见皇上如此盛赞凌钲,目中闪过一丝深思之意。见两人谈毕,便躬身道:“皇上,臣弟方才所谈之事,似乎可以让钲儿一并办理!”
凌钲恭敬道:“不知皇叔有何吩咐?”
凌丰涯笑道:“在此事上,你们叔侄俩倒是不谋而合!”
见凌钲不解地盯着他,凌丰涯又接着道:“上次从佑滋出使归来,钲儿不是认为我国应当与洛特里国进行贸易吗?最近,十一弟也多次同寡人说起经商贸易的好处。不过,要与洛特里国通商,需得通过佑滋国。既然钲儿愿意亲往晤预郡办理此事,就顺便谈一下贸易通商的事情吧!”
凌钲微笑道:“儿臣定会全力以赴!”一边说着,他看了一眼凌丰驰,心中佩服。从佑滋出使归来后,他便一直旁敲侧击地试图灌输给皇上经商贸易的好处,却一直收效甚微。没想到,皇上竟终于被凌丰驰给说服了。
凌丰涯又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和细节,最后,才微笑道:“正如钲儿所说,民生无小事!早一日办妥此事,便早一日能解民忧。钲儿明日便启程吧!早点回来,寡人另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凌钲没想到皇上把行程定得如此匆促,不敢迟疑,恭敬答应了。
再行一番叩拜之礼,凌钲便告辞离开了。
见凌钲告辞,凌丰驰也跟了出来。
出了皇宫,凌钲微笑道:“皇叔当真好本事,竟然能让父皇改变心意,同意与洛特里国贸易通商!”
凌丰驰微笑道:“这功劳应当记到四夫人头上!最近,我秘密安排皇兄光顾了一次镜岑茶庄。皇上对茶庄赞佩不已,对商业的态度便有所改善。而且,在麻将桌上商量事情,总是要容易得多。”
听他提起何芯,凌钲心中一凛,微笑道:“若非皇叔,谁人敢把父皇拉上麻将桌?”
凌钲驰突然紧盯着凌钲道:“最近,陆府的四夫人突然失踪了。贤侄可知夫人的下落?”
凌钲心中一紧,微笑道:“皇叔要找人,应当问衙门而不应当问我这不相干的人!”
凌丰驰又盯着凌钲看了片刻,才缓缓道:“最近一段时间,贤侄一下朝就直奔大宁东郊,不知究竟有何新奇之事,竟然引得贤侄如此流连忘返?”
凌钲脸色微变,紧盯着凌丰驰,不知他究竟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