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手上的伤好了没有,让她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无能的表现。
徐冰雅把白润纤巧的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只是磨破了一层皮,上周就掉了痂。
算了算时间,她替我办理矿车项目手续的时候,正是她刚受伤那几天。
我问她是用了什么办法,在两天之内就完成了局、矿两级审批,盖好公章的。
徐冰雅得意地说,我知道你一定着急,收到申小涛送来的资料后,马上就去找胡副矿长帮忙。
胡矿长见我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问我是怎么受伤的。我告诉他,用这只手搧了程四苟的脸,事后越想越恶心,自己在水泥地上把挨过臭脸的的手磨掉了一层皮。
胡文魁说我是女汉子,带着我找杨老大签字。
杨矿长说要上会研究,老胡说国家白给的钱,这个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还研究个狗屁。
杨矿长签完字,让行政办盖了章后,胡矿长给小车要了车,亲自带我着去了矿务局,找分管多经工作的副局长签字盖章。
我夸赞徐冰雅找胡文魁帮忙,是最正确的选择,除了这个老爷子亲自出手,其他人真没能力在两天之内把这事办成。
我心想,下次见胡老爷子的时候,要问问他,不是说和工作有关的所有事你都不会表态,更不会提供帮助吗,怎么这次食言了,是不是因为我们徐厂长年轻漂亮?
和徐冰雅聊了一会,我心情不错,把黄大海也叫了过来,让他们两人给我说说铸造车间总共花了多少投资,第一批产品的销售情况,详细的生产成本和对不同用户的销售价格。
离开厂里挺长时间了,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
我的心思全部在工作上,根本没想到钱峰带着纪委调查组的人,正在绞尽脑汁地给我罗织罪名。
钱峰想用拿下我林子龙,给刚当上纪委书记的自己立威,在榆树坪矿的干部职工面前,给自己树立一个全新的人设。
他很清楚,自己在局机关的名声不好,每时每刻都怀疑同事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可怜和蔑视的意思。
纪委之所以调查我,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榆树坪派出所治安联防队队长、岭南饭庄的老板张三庆,也想开汽车修理厂,垄断周围小煤窑拉煤车维修的生意。他把目标瞄准了刚开业的汽修车间,想将其收为己有。
为了达到目的,张三庆用了很多摆不到台面上的手段,甚至请动了我的顶头上司,榆树坪矿的老大杨树林出面施压,都让我以汽修车间是修造厂职工全员持股,股东不同意转让的理由给顶了回去。
有人给张三庆支招,说汽修车间能不能卖,完全取决于林子龙个人,只要他不同意,谁说话都不好使。
张三庆见无法让我屈服,便打起了把我这块绊脚石从修造厂赶走的主意。
想赶走我也不容易,至少要有拿得出手的理由,于是张三庆安排人收集我的黑材料。
当厂长还不到三个月,想找我的黑料很难。张三庆找来找去,只找到了被我从厂里逼出去的、原机修车间主任侯得财这么一个人。
候得财不但被我逼出了修造厂,还被浑小子孬蛋讹了三千块钱,赔偿被砸坏的厂长办公室的物品。
丢人又蚀财的候得财巴不得我倒霉,和找上门来的张三庆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