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要那个丫头,她不是已经给了晏珩了吗?”
傅诏面上波澜不惊,垂眸轻捻着方才磨蹭姑娘面颊的指腹,“嗯,以后不是了。”
这个儿子一贯不受她管束,他先是人臣才是她儿子,沈夫人虽是他母亲,却也知道傅诏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沈夫人哽住了片刻,忍不住问他,“晏燊可是喜欢上了那姑娘。”
傅诏手下一顿,眼底闪过几分迷茫。
默了片刻,他抬头看自己的母亲,“孩儿未有心仪之人。”
如此就好,沈夫人彻底放了心。
不过是个丫鬟,给谁不是给,左右也不能生育,还能搅翻天不成?
晏珩是个爱玩的人,再寻个丫鬟给他就是,想了想沈夫人没再说什么便应了。
翌日醒来瑾瑶还有些精神恍惚,这一夜她梦里都是薛廷那张满是血的脸。
他满面狰狞,十指利刃般锋利朝她伸来,“你杀了我,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对你那般好,你为何要杀我,还我命来!”
耳畔还有傅诏那阴恻恻的话,“冯怜怜,你杀了人。”
“冯怜怜行凶杀人,压入大理寺,处以极刑!”
她摇晃着脑袋,极力清醒,忽地门开了,她如惊弓之鸟立马将自己藏在被子里止不住地打哆嗦。
一只手附在上,掀开了她的被子。
“起来,该喝药了。”傅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见她止不住的颤抖,又温声道:“你放心薛廷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发现你。”
瑾瑶这才止住了颤抖,睫毛轻抖,一张冶丽的小脸惴惴不安,她回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当真?”
傅诏眉目温润,点了点头。
他俯身,一只手揽过她的后腰,扶着她起来。
瑾瑶从昨夜开始受了惊吓,又一夜未进食,身子疲软无力。
他半搂半抱,让姑娘依偎在怀里,亲手拿着碗喂着安神汤。
几缕长发松散在一侧,长长的睫毛打下阴影。
素白的寝衣显得她愈发脆弱无助,这样弱小的她,被他禁锢在怀中,那样渺小,那样轻而易举。
喝完,她娇俏的脸都苦得皱起,嫣红的唇瓣上沾着些许药汁,傅诏又拿过帕子悉心给她擦拭。
“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只要你听话,薛家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什么薛家的事,难道不是他告诉的薛廷,才让她失手杀了人吗?
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端方持重的样,实则腹黑又城府极深,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瑾瑶凄然一笑,含泪点了点头。
她能如何,又该如何?
傅诏,又抓住了她一件把柄。
忽又听身侧人叹了口气,幽幽道:“说是好处理,但好歹也是条人命,棘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