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彬不知道他在孙秉赫眼里近乎完美,他只是想着自己的性格不算活跃,皮囊总有衰老的时候,而孙秉赫的目光一直眺望着更远更阔的地方,他怕自己不够好。
车子一停好,杨彬就醒了。
对环境细枝末节的把控,是跟楚易澜的头两年养出来的习惯,从一堆老东西手里抢亨泰,他们手段强硬,对方的报复更猛,杨彬不敏锐,根本没现在的地位。
“到了?”
“嗯。”孙秉赫看着他,“再睡会儿?”
“不睡了,饿。”
杨彬订的包房,点的也是经典菜式,真饿了,跟孙秉赫前十分钟谁都没说话,就在那里吃。
“够不够?”杨彬问道。
孙秉赫:“够了,但是只请客一顿饭,太小气了吧?”
“喜欢什么就去看,看好了跟我说。”
孙秉赫仰起头冲杨彬笑了下。
等回到家,杨彬去洗澡,孙秉赫则倒腾他带来的一套青瓷茶具。
他们喝茶不多,所以客厅的桌子也不大,孙秉赫兴致勃勃摆弄的时候,手肘一个不注意,将放在边缘的玻璃杯撞翻了,“砰!”一声还吓了自己一跳。
等杨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孙秉赫右手食指上多了个创可贴,他皱眉大步上前。
孙秉赫见状解释:“刚才打碎了玻璃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消毒了?”
“消了啊。”
“鬼扯。”杨彬没好气:“你恐怕连家里的碘伏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孙秉赫没搭理。
杨彬头发上的水都没擦干,裹着浴袍在家里翻找,不多时提了个医疗箱回来,撕了孙秉赫手上的创可贴。
伤口不深,食指盖长,还在微微往外渗血。
孙秉赫看到杨彬镜片后的那双眼狭长而认真,第一次望向自己时,期间是一派锐利而漠然的打量。
“我当时以为你随时都会放弃我。”孙秉赫说。
杨彬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刚接来家里那阵。
“这我冤枉,是你心性不稳,草木皆兵,以你现在的眼光再去看从前,我有那个意思吗?”
孙秉赫笑了声。
“好了。”杨彬放开他的手。
杨彬明天去公司报到,还得写一份工作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