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府的温二公子吃完之后也表示满意,管事觉得自己立了大功,把今儿在陈家酒楼铺子里听说的事儿都给禀给了温二公子。
“安顺侯家原本开的春风里那地儿?”温玧愣了。
别家可能不知道安顺侯家的酒楼开得好端端的为何不开了,但永昌侯府的人却是明明白白的。
他家的世子奉召到江南东道沿海一带剿匪,期间意外发现海寇与市舶司的官员勾结,搜罗的证据直指安顺侯,但风声还没传到京城,安顺侯就暗中派人刺杀了温世子。
噩耗传到京城,原本永昌侯一府上下均以为温世子死?????于海寇报复,怎料,大佛寺高僧明海大师却带着安顺侯以及市舶司官员的罪证回京,直接上达天庭。
于是,安顺侯一府没落,家产被悉数抄查,男眷入罪的入罪,砍首的砍首,至于女眷,则一部分被充入掖庭,一部分被发卖为奴。
那春风里就是这么倒闭的。
如今乍听管事提到春风里,温玧自是有些许愣怔。
而且,提到自己三弟这事,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碜得他心里头不舒服。
“能把春风里的酒楼弄到手,这开酒楼的,怕是不单单是那位哪里来的什么陈娘子吧?”
“哎,奴婢打听过了,似乎是施家那位二爷跟沧家的二公子一起合伙的,这陈娘子,怕是主要做厨子的活计。”
温玧点点头。
“这肉倒是确实做得挺鲜的,吃惯了京城里头寻常几家的酱肉,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二公子,他家卖的不仅是肉干,还有其他年货也很新鲜的,夫人尝过,是打算用来做年节礼,您要不也尝尝?”
“拿来给我看看。”
“哎。”
管事殷勤地将没有拆掉包装的几包年货呈了上来,温玧一瞧见上面“陈家酒楼”的字墨,惊得一下站了起来:“这字,是谁写的?”
管事看二公子一脸震惊,也懵了,“二公子?”
“我说,这陈家酒楼四个字,不对……”
温玧将几包年货都抓了起来,一包包看过去:陈家酒楼,陈家酒楼,抚宁县陈家酱肉干……
温玧脸都白了,再度厉声问管事:“我说,这些字,是谁写的?”
“二公子,我怎么知道呢?”管事摇头,“可能是陈家酒楼铺子里的谁写的吧?”
温玧死死看着“陈家酒楼”四个字,视线落到“抚宁县”上。
抚宁县?这么巧?
三个月前,来府上拜访的庞四舅说什么来着?
楚州府一个叫张玉郎的举子,跟温玹长得很相似,差点让他以为是温玹在世。
他听说后很震惊,还亲自去问过楚州府主考官罗侍读大人可有此事,但罗侍读当时说,人有相似,张玉郎便是张玉郎,其籍贯生平并无可疑,身为举子更是身世清白,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结果不久前,祖母跟妹妹到大佛寺上香,又说遇见了跟三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也派人去大佛寺找过,也是徒劳无果。
温玧怀疑,她们在大佛寺见到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位张玉郎?
算算时日,若是新晋举人要参加来年春闱,或许已经抵京了。
如果当真是这位张玉郎,他倒想会一会。
毕竟,长得跟三弟相似的人,他是相当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