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采足够冰的时候?”陈念莞问。
“那是,咱每年都看着这些官老爷们取冰咧,这么多冰,他们地窖再怎么大,也取不完这么多冰呐!”那个提建议的人叫吴东哥的京城人士道。
陈念莞想了想,决定采纳吴东哥的建议。
也是,冰块那么多,权贵们的冰窖以及官窑又不是像她造的专门拿来做生意的那么大容量,再怎么采集也有限,与其花大力气找上等冰,还不如就等过几日再来。
便是过了九伏天,这冰一时半会儿也融化不完,那时候这些人采集完了,轮也该轮到他们这些老百姓吧?
但为了保险起见,陈念莞还是问了问那个说村子里有湖冰的人,才发现原来这人居然是白桦村的。
白桦村她熟啊,不就离?????萍儿村不远吗?
她没去过白桦村,原来白桦村里头有湖吗?
再想到萍儿村丰富的水源,当即信了,于是一行人马上掉头,毫不停留地驱赶着两辆驴车直接跑去了白桦村。
白桦村之所以叫白桦村,是因为村口处有一排白桦树,离这白桦树不远的大湖,也就叫做白桦湖。
白桦村就是围绕这个白桦湖息水而居。
城郊外的冰雪未化,远山近林都是积雪累累,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白桦湖结着厚厚的冰,湖边还有不少雪白的积雪,但中间的冰面就像是明亮的镜子,摸一把,冰湖硬如磐石,干净,晶莹,一看就是上好的冰。
陈念安跟两大猛兽都高兴了,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冰块吗?
听说有陌生人士要到自己村子里头凿冰,得到消息的白桦村村民很快赶了过来,将陈念莞等人团团围着挡了下来,说这湖是属于白桦村的,不允许陈念莞等人开采。
“白大石,你好端端带这人外人来咱们村子里采什么冰?这冰都是咱村里的,不许采。”
“白小路家的,反正咱村里头也没人要这些冰,就这么放着,等开春了不也得眼睁睁看着化掉吗?”白大石讪笑道,“那给咱陈东家取一些,也没啥吧?”
“什么没啥?”白桦村的人骚动起来,“她取了冰,等开春咱们的湖里就少了水,咱们村子用的水可不就少了?”
“哪少了?年年咱村里头也没见缺水啊?”白大石愣了。
“就是,开春雪融了,那春汛一来,这湖连接的溪水不得灌进湖里头来了,怎么会缺水呢?”吴东哥也道,“咱在京城见着护城河年年被取冰,开春也没缺过水。”
“我们说缺水就是会缺水。”
“你们外乡人,不许采冰。”
白桦村的村民与陈念莞一行人吵了起来。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时候,白里长出来了,陈念莞赶紧制止自己这边的人吵嘴,而后跟白里长打招呼:“白里长,不知道萍儿村的村长有没有跟您提过我,我是在萍儿村那头买过地的陈东家。”
白里长愣了一愣,看着这位穿着郎君服的娘子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还有啊,我表哥表弟应该也在萍儿村买了上百亩地,姓柳的,记得吗?”
“啊,陈东家,你是,跟施二爷在萍儿村雇人养鸡养鸭的那个陈东家?”白里长看着一副郎君模样的陈念莞,恍然后,又半信半疑。
“没错没错,里长,她就是我在京城给做活计的东家,陈东家。”白大石赶忙出来介绍。
白大石是白桦村本地人没错,不过自家姐姐嫁到了京城里头,住在外城。
白大石农闲时候到京城里头讨活计,住在姐姐家,恰好遇见陈家酒楼要搬运苦力,试工过后就被录用了。
因着勤快被两大猛兽看中了做采冰人,在冰场见着陈东家不喜欢那冰,想起自己乡里头的白桦湖,这才提议陈东家到白桦村来取冰的。
给陈东家做活计,价钱公道,而且自己得了陈东家的人赏识,多给了一件活计,自然是心头感激的,反正白桦村里头那湖的冰也没人要,给陈东家采了也算不得什么,谁知道自家村民不允呢?
白大石初看这架势,也懵了。
陈念莞亦朝白里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