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是段家遭遇了啥走下坡路了吧?
“当年我可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子女,怎么会忽然冒出一个孙子来了?”徐大爷唏嘘完,又问。
“我也不知道。我一开始是看小佑人品可靠,又勤快能干才招揽他的。”
至于段爷爷,那是顺带的。
但若段爷爷不是小佑亲爷爷,小佑也不会对他这么孝顺吧?
这爷孙俩看着感情甚深呐!
在柳家村的时候,是段爷爷硬是要自己带上到府城见孙子的,而上京城,身为护卫的小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说服自己一起带着段爷爷回京的。
小佑对段爷爷,不可谓不尽心尽力了。
不过也难怪,那小佑身为他孙子,一身高强的武艺哪来的也就明白了。
等聊完世事无常后,大伙儿就开始干正事了,除了委托徐大爷带家信回抚宁县,在他们回京时,陈念莞还托他们走一趟镖。
如今酒楼将将开业,要用的新酱料势必是要补充的,所以她重金聘请徐大爷到抚宁县联系柳氏,而后将最新一批的酱料押送到京城里来。
有生意上门,徐大爷自然是答应的。
而四丫则掏出自己攒下的银子跟写了一封歪歪扭扭的家信。
“唷,四丫行啊,还会认字写信了。”徐大爷惊奇。
“那可不是。陈东家的秀才表哥教的呢!”
秀才表哥柳青听闻徐大爷捎带信件的事后,在徐大爷临走时,又写了厚厚的几十张家信托他们带回去给自家阿娘跟大伯。
徐大爷临走前,看着糊糊涂涂的段爷爷,唤了几句师傅,得不到回应,重重地叹息着,摇摇头又唏嘘着离开了。
小佑得知徐大爷是自家爷爷曾经教过的弟子后,小脸就一直冷着,抿着小嘴,等徐大爷走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回头,正对上陈念莞瞧过来的视线,一怔。
陈念莞冲他笑笑,回了屋子。
再怎么厉害的人哪,都逃不开会年老的一天,还是得趁年轻好好努力,赚多点钱银,等自己将来老了,也能吃好喝好,还能请许多打工人来照顾自己。
所以这日夜里头,瞅着天色暗下来了,陈念莞还是忍不住,带着小佑跟四丫去了素川路。
没道理自家的酒楼,开业第一、二日都不到场看看甚么情况的不是?
因为今日恢复了宵禁,自然得在规定的时辰打烊,那柳云等人才好早点出内城,所以今日的陈家酒楼比昨儿早打烊关店。
陈念莞进去找人的时候,酒楼里的伙计已经在收尾了,问施掌柜在何处,答曰在账房,于是陈念莞就直奔后院厢房去了。
“陈娘子!”
账房里头,施掌柜与方五郎正快速地盘算着今日的盈利。
见到陈念莞,赶紧起身招呼,陈念莞摆摆手,装出大东家淡定的气度,让他们别管自己,继续盘账。
其实心里怦怦直跳,非常想知道两日一共盈利了多少钱银?
案桌上的百两银票一拨,五十两银票一拨,二十两银票一拨,十两银票也一拨,接着是用托盘放着的银锭子,银角子,亦是装得满满的,看得陈念莞眼馋不已。
“姐夫,今日营收一共一千八百六十四两银子!”
呵!陈念莞忍不住捂住了嘴,就怕自己过于兴奋叫出声来。
啧啧!在月满楼当过东家的施存祈却是失声叫了起来:“当真?没算错?”
“姐夫,确实就是这么多。”方五郎脸色通红,似也非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