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柳风能有什么办法?
才追了几步,就被那铁甲护卫给撵走了,回城也已经迟了,于是只能在大佛寺宿了一夜,今日一大早就赶回来,听闻张玉郎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见张玉郎虽然憔悴,但精神头不错,问及羁留宫中的原因,也不愿详谈。
“表姐夫,这你就不对了,你知道你在宫里头出不来咱们多替你担心地,你还不说你干嘛回被皇上老爷留下在皇宫过夜的?太不够义气了!”担心受怕了一夜的柳风哼哼。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是,怕人多口杂,说了,会有流言。”
“我们绝对不传不说。”在场的众人纷纷赌誓。
那可是皇宫啊,寻常老百姓进一趟都难,更别说还能被皇上老爷留在宫里头过夜。
听说,皇宫里头金碧辉煌,连地砖跟屋檐都是金子做的。
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地儿,张玉郎居然能进去睡一宿,肯定别有原因的。
张玉郎看了陈念莞一眼,笑了笑,“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外头不是传,我与那永昌侯府的世子,长得很相似吗?”
众人齐齐点头。
“当今圣上也听说了这个传闻,而温世子恰好又是他外甥,好奇心驱使,找我问了几句话,会试结束原本便时辰晚了,问过话后,宫门落钥,于是就顺便留我在宫里过一宿罢了。”
“就是这么简单?”曾四不太相信。
三百多进士,唯独张二眼看着被禁军带走的,目睹的人说那禁军来势汹汹的,还以为张二犯了什么事一般,可现在张二说,弘帝只是因为好奇他跟温世子长得模样一般,就叫去问话了?
曾四不信。
再说,在会试之前,张二就早早搬离香桂街的事也很可疑,仿佛在防备着什么人——不,就是在防备着后来找上门来的抚霞郡主。
不过,正因为有抚霞郡主那日亲自上门的前车之鉴,还是有不少人信了。
毕竟,连温世子的亲生母亲都忍不住要来一看究竟,皇上老爷也是人,他好奇之下找张二聊聊,错过出宫时辰,似乎也说得过去。
于是众人不再追问。
随后任曾四怎么说,张二就是闭口不言其他,曾四无奈,也只能偃旗息鼓,两人于是专心等后日的殿试结果。
殿试的审卷时间只有三日。
此时,弘帝手里已经拿到了前二十名的进士的名单。
按照历年春闱惯例,他一般会详细审阅前十名进士的朱卷,而后点出状元,榜眼跟探花。
弘帝从大臣们选出的名单,从第一名开始看起,面上装着漫不经心,其实是在注意,张玉郎的朱卷,是否在这十名以内。
而在他审阅到第五份卷子时,眉间微微一展。
这便是张玉郎的卷子了。
居然是比会试时,要落了三名。
弘帝记得前四分卷子,第一名便是会元郎江禹的,第二名是朝中莫阁老的门下生徒,第三名是镇国公府旁系的一位郎君,第四名则是大理寺卿家的三公子。
呵!
江禹自然是不用提,是贤妃娘家江氏的人,大理寺卿家的三公子,向来是跟老三走得近的,而莫阁老跟镇国公府,均是太子一系的人。
如此看来,这前面几名,都分别被老三跟太子的人给瓜分了。
弘帝冷哼了一声。
将张玉郎的卷子拿了出来,放在第一,而后,将镇国公府那位苏睿添的名字,排在了第二,再将江禹的名字,放在了第三,如此,后面的学子排名,维持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