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也是一身黑。一双又长又大的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一块大石头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却精光闪闪。
也不知这老头什么时候来的,旁边的黑旗对其熟视无睹,见老头出声,黑旗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看见、没听见他一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
郑龙心想,自己再这样畏首畏尾,最终死在这,也是毫无价值。杀伤几名黑旗,保住了自己的命,才会有其他回旋机会呀。
郑龙前面见黑旗射杀了匪人,还有些不爽,觉得他们是多管闲事。结果人家一上来,直接把他又给围了。
围了也不说话,直接又开打了。一打就是搏命的打法。
郑龙心想自己与他们无怨无仇,干嘛要打呀。
他前面一边打还一边问:“我不是匪,干嘛围攻在下呀?。。。。。。。你们通匪吗?”
可没人理他,反而一刀比一刀凌厉。
郑龙被逼得连连倒退,章法全无。老头一张口,郑龙醒了,终于也拼命了。
郑龙的枪法得齐天下真传,这一抖开了,枪头灿若如花,枪身滑若如蛇,终于将三把刀的攻势给遏住了。他把周身护得滴水不透,枪头还不时如蟒蛇吐信,刺向三名黑旗。
“这才算是有点意思吗,齐家枪还是有点料的。”老头有点唠叨。
三名黑旗攻势一缓,突得分开。身后有人一扬手,三面藤盾旋转着飞来,三人一一接住,一人一盾,分三个方向猛得前冲。
郑龙的枪击打在藤盾上,如雨打枇杷,“嘭嘭”作响。可三人的包围圈却一下缩小了。三面盾牌眼瞅着就将他给挤压成了一团,手中的枪再也都耍不开了。
“枪法不错,可惜脑子不灵光。枪只能扎人么?不会跳吗?”
郑龙脸一红,枪尖一点地,借力腾身而起,跳出包围圈。可不一会,三名黑旗故技重施,又把他给围住了。
如此反复,他身上终于见了伤了。
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郑龙快绝望了。
“还真是一只雏鸟呀。你打不过三,不会打一个吗?”老头在叹息。
郑龙脑子飞快地旋转。一道亮光在脑海深处炸亮。他大喜过望。
当他再次跳出包围圈时,转身就跑。
三名黑旗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只得追了上去。山坳狭长,三人一追,尘土飞扬,其他黑旗却也无人上前阻拦。
三名追击的黑旗又是一分,两名黑旗跳上山梁,操近路,从上面包操上去,打算在前面劫住他。
郑龙眼角余光扫过,心头一喜。猛得回身,一记回头枪,枪走如龙,席卷而来,将身后的那名黑旗宠罩于枪头之下。
那名黑旗久经沙场,并不慌乱,将藤盾护住身前,身子往地上一蹲,刀走下盘,直扫郑龙双腿。
郑龙没有了另两名黑旗的缠斗,已无顾忌,脚尖一点,再次腾身,挺身而起,双手握枪,从上往下,改刺为砸,“啪”的一声,枪杆砸在藤盾上。
那名黑旗被直接砸翻在地。
得势不饶人,枪抽回,变招为挑。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此时黑旗的刀伤不了他,他却可以伤黑旗。
枪尖挑得不是人,而是那面藤盾。
他想起小时候挑乌龟,只是挑了它的壳,它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