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冬的思维还停留在老百姓的思维,既然打伤了人,那当然是东顺公司的问题。所以,要想将这事处理得双方都满意,只能先由东顺公司先认错并赔偿村民的损失。
不过随着对此事了解的深入,李天冬意识到,这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在东顺公司征地前已经通过乡里与村民们达成协议,一亩地一万五千元的价格,协议签了字画了押的,但在东顺公司前来收地时,村民们却又认为这个价格太便宜,要求提高到一亩三万元的价格。这在东顺公司看来是贪心不足的,双方的矛盾就其于此处。
一方面东顺公司要求按协议办事,一方面村民执意要求提高价格,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村民们一起前往东顺公司的办事处闹事,与保安发生了冲突,伤了几个人。这下子闹大了,谁都下不了台了,事情也就僵在了这里。
正当李天冬不知如何去突破这种情况时,冯难突然打来电话,约他去帝都楼一见。李天冬开着阿强送他的车子去了。这一次,冯难竟然亲自在门口迎接他,让他很是意外。
冯难见了他,哈哈一笑,说:“小李,我们又见面了。来来来,请进。”
“冯总你太客气了,不知道找我来有什么指教?”
“先不谈这个,先去喝杯茶。”
冯难将他带到茶艺室,还是小音在表演。伴着能让人静下来的古筝,这个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款款地表演着茶道。冯难进来之后,就不再说话,李天冬也只得坐着。
上次因为是半途而来,没有看到全部,因此也就没有现在这般感受。在这种环境之下,人确实是很容易就安静下来的。等到表演结束,小音亲手奉上香茗,随后便收拾东西回去了。冯难照旧送她出门,两人虽然很熟了,但仍然相敬如宾,这让李天冬很感慨。
等到冯难回来,李天冬对他说:“冯总,你待小音姑娘的一番真情实在令人感动,不如叫上她一起坐下聊聊?”
冯难露出一丝淡笑,说:“小李呀,你知道当一个人对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时,他最想做的是什么?”
“是得不到。”
冯难满意地点点头,又摇头说:“不是很准确,准确的说是不想得到。我知道他们都在笑话我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辛苦,却偏偏连床都没上过,但是我不想解释,因为我的想法他们是不可能理解的。”
“我能理解,你只是希望有个知己而已,如果只是为了想与她成为情人,只怕早就成了。”
“没错。她知道我的意思,最难得的是,她成全了我。我这么对她,只是希望保留住心中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向往,而上床,最是能破坏这种感觉的。”
李天冬忽然想到,小音如此优秀,追求她的人肯定不少,如果她有了男朋友,嫁了人,那么对于冯难来说能接受吗?
冯难看出他的想法,淡淡地说:“你在为我担心,根本用不着,第一,我与她签了约,三年之内不能找男朋友。第二,有人在给我监督她是否违约。”
李天冬顿时愕然,冯难为了保持自己的感觉,竟费了这般心思。也不知小音是否自愿,但只怕不管她如何想,在面对冯难这种有权有势的人都无法拒绝。这件事给李天冬带来一个新的认识,就算你亲眼所见的,也未必就是可信的。
“你看,事情说透了,就很没有意思了。”冯难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带到一间房里。这是间按摩房,里面有两个只穿着围胸和热裤的女人,李天冬一眼就认出来,正是上次在门口迎宾的那两个女人。
冯难漫不经心地说:“上次何局长提了一下,说你想要她们俩,我记在心里了。”
两个女人上前将两人衣裤脱了,又用浴巾围住他们的腰,然后请他们上床。两人俯在按摩床上,两个女技师开始推油。手法相当娴熟,显然是经过专门培训的。
“小李,我年长几岁,算是你的大哥吧。今天算是大哥为你当官了而庆贺一番吧。”
“冯总,你别取笑我了,我在你面前算是什么官呢。”李天冬笑说,“既然你是我大哥了,那有什么话就对我直言吧。我年轻,实在不习惯这么猜哑谜。”
“哈哈哈”冯难大笑,“年轻不怕,怕的就是不年轻。”他摆摆手,两个女技师立即停下手,躬身出去了。
李天冬意识到他要说到正题了。果然,冯难下了床,也不围上浴巾,就这样赤条条地来到边上的椅子边坐下,说:“我希望你能帮我把东顺公司的事搞定。”
李天冬心中一凛,问:“不知道冯总的意思是?”
“你是我小老弟,我就直说了吧,这个公司是我的。你这次原本是被分在另一个乡的,是我给你运作到河田乡的,为的就是让你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