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濂英立刻剖析原因:“你和陆忆羽的性格和关系我都清楚,他一直伤害你,甚至有过身体上的凌辱,他是个变态,对你还有病态的占有欲。这次的事情想必是他又对你动手,你现在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弱小,他可能会对你下药,你醒来后太愤怒,失手杀了他。”
不愧是大律师,他的猜测几乎就是事实。
焦小唐一时没有说话。
张濂英接着说:“其实案子很简单,他主动伤害,你情绪激动,加上药物影响——他的药品购买记录我已经拿到,药物不仅让人昏迷,还有致幻性,你是被药物控制……”
“张叔叔。”焦小唐轻声打断他,维持着礼貌,“事实上他当时想带我去法国,从焦振铭手中逃脱,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又对他积怨很深,才会杀了他。”
张濂英一怔,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没做什么,你不会动手!”
有人执着相信自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焦小唐低着头,终于打算对他说一些实话,他身体前倾,张濂英出于职业习惯,也立刻倾过身子,听着焦小唐飞快对他说了几句话。
张濂英神色大变,一刹那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差点儿撞翻桌子。
焦小唐从始至终都冷静地坐着,温顺腼腆,微卷的头发一看就很软,耷拉了几根在额头上。
“这些事迟早都会被人知道,所以张叔叔不用白费力气了。”
张濂英走出看守所大门,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他才惊觉方才身上那一股凉意几乎渗透到骨头里。
他处理过无数案件,见过数不清的罪犯,凡是杀人者,或多或少都有些偏执暴戾。
他从没想过那个柔软的少年会是个冷静聪明的罪犯。
电话响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林繁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不确定要不要接。
作为冷静睿智的大律师,张濂英的犹豫也只有两三秒,随后他接了电话。
“张律师,见到糖糖了吗?今天有没有什么进展?”林繁迫不及待地问。
张濂英之前有了自己的推断,对这个案子一直很有信心,每次都让林繁不用担心。
但现在很多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繁,有些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张濂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选择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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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宅
符飞窝在沙发上,少见的没有看电视,也没有打游戏,一句话也不说,偶尔抬起眼睛看了看沉默的尤蓝和谌金。
许久后,符飞终于忍不住,朝着两个冰山脸说:“我哥的事情,是不是有钱人的世界里,杀人放火都能用钱搞定哎哟!”
尤蓝把一个橘子砸在他头上,“你给我闭嘴!”
符飞委屈地摸着头,顺便把砸过来的橘子剥开吃了。
随后尤蓝说:“张濂英很厉害,那天我听到他跟唐静夫人说话,这个案子可以从陆忆羽下迷药,老大他被药物控制意识不清醒下手,没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