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厅之中,端木婉容内心狂震,脸一下变得苍白,她的目光投向陆铮,神情中浮现出极度复杂之色。
如果说前面陆铮的诗让她震撼,那陆铮写出的这一首词,便让她绝望,她自诩有才,可是陆铮之才简直鬼神莫测,太不可思议了,她端木婉容跟人家比,那简直就是拿萤火之比日月。
桂亮说的意思很简单,陆铮刚才写这首词前两句的时候,影儿忽然喝止他,说宋瑾出的题是“梅”,陆铮便停止写这首诗,转而重新写了一首《咏梅》。
这说明,当时陆铮想的这首诗,和“梅”是没有关系的,但现在,大家再让陆铮把这首未完成的诗作补完整,陆铮在两句之后补的句子,这分明就是写的梅花呢!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陆铮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之前的想好的词给改了,目的是为了符合“梅”这个题目。
这么短的时间,陆铮便将之前的词全部改了过来,而且改的词天衣无缝,整首词的水平丝毫不逊于前面的三首佳作,陆铮的这一份能力,直接把现场的桂亮大家给吓死了。
桂亮可是扬州大儒,其不仅精通经典,而且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他可是真正的权威,他都被吓着了,可想而知其他人现在内心的震撼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陆铮太厉害了,这样的诗才别说是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就算是放眼扬州恐怕也没有能比啊。
场面已经完全逆转,陆铮再一次成为了所有人膜拜尊崇的对象,影儿看着这一幕乐开了花,她脸上挂着笑,心情很放松,很自豪。
陆铮的神情依旧很平静,他将笔放下,眼睛看着影儿,道:“影儿,就写三首吧,好不好?现在可以走了没有?”
影儿认真的点头道:“好了,好了!有这三首就够了呢!”在影儿心中,陆铮扬州才子的名头是最重要的。
陆铮把这三首诗作出来,全场震动,连桂亮大师都被震慑住了,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至于三县的那些所谓的才子,现在早已经重新改变态度了,看他们一个个狂热的样子,恨不得要将陆铮捧上天。
一前一后,三次变脸,影儿觉得心中畅快之极,陆铮却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人的嘴脸着实让陆铮觉得生厌,他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陆铮决定立刻离开,影儿掌灯,主仆二人这一次再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向影壁,准备离开。
“陆公子,陆公子!”周围无数人群簇拥着陆铮,呼喊陆铮的名字。
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先前对陆铮百般辱骂的,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换了一副嘴脸了。
陆铮忽然顿了顿脚步,在这些面孔中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面孔,此人恰是那个钟科。
钟科最先是大喊要做陆铮走狗的家伙,可是后来却改变态度对陆铮破口大骂,现在,他的态度再一次改变,挤在人群中狂热的喊着陆铮的名字。
陆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激动得浑身一哆嗦,像是一下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他从人群中冲出来,直接冲到了陆铮面前,道:
“陆公子,您千万要原谅我啊,我刚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发誓,在我内心深处是最崇拜您的,我是真心的想做您座下一条走狗,我保证,从此以后我再不犯错,您原谅我好不好?”
这小子着实是个奇葩,看他苦苦哀求的样子,那种诚恳似乎不容任何人怀疑,到最后,他生怕戏演得不真,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了。
他这一跪,果然收到了奇效,立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目光关注,钟科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他更来劲了,还待再说那些肉麻吹捧的话。
陆铮轻轻抬手,他目光很平和的看着钟科,以一种很平常的口吻道:“钟科兄,你知道狗最被人称道的是什么优长么?”
钟科愣了一下,盯着陆铮有些懵,而周围起哄的人见到陆铮站住了脚步,而且问了这么一句话,也都收了声,齐齐的凝神。
所有人头想听听陆铮有什么高论,陆铮一笑,道:“不知道么?我告诉你,狗最大的优长是忠诚,我们经常有说狗不嫌家贫的谚语,很显然,以钟科兄你的风格,还做不了狗,所以,兄弟,我很遗憾,我倘若真要去找一条狗,我一定会选择一条忠诚可靠的狗!”
“哄!”周围无数人齐齐哄笑,钟科脸上的表情完全定格,他直愣愣的呆立当场,脸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