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很快就收了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继续用淡漠的语气说道:“既然走错了方向,那么明儿换正确的方向走,想来依着读书人的心思,要是因为这原因错过了科举,估计原主会羞愧得自杀…”
“那个…”说话软萌的小绿突然变得吞吞吐吐,“就算你明儿改变方向走了正确的路线,估计也来不得参加这回的春闱了。”
“所以…”季言之语气依然淡漠,“我还是会碰到那恶鬼!”
小绿:“对哒,宿主你真聪明。”
季言之:呵呵。
小绿皮了一下,便又陷入了‘睡眠模式’,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宣示它的存在感。季言之也没在意,反正他万事习惯靠自己,并不认为语言软萌,做事简单粗暴,偶尔会皮一下的小绿能给自己什么帮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命中注定会碰到,那么他无视就好了。季言之很乐观的如此想到。
篝火有些小了,季言之用树枝拨了拨,又添了一些枯枝,待篝火重新燃烧得旺旺,季言之这才从原主随身所带的包裹里拿了一件七八成新的黑色披风披在身上,全当被子。
夜渐渐地深了,季言之虽说心里藏了事但到底抵不过睡意来袭,不知不觉便在篝火所散发的暖意下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天微蒙蒙亮时,篝火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堆灰烬。
季言之醒来后觉得有些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却没有再去生篝火,而是裹着披风从包裹里摸出一块已经半硬的馒头,丝毫不见嫌弃的啃了起来。不过即使进食的速度很快还是用啃的,但托了皮相很好的福,一点也不见粗鲁,反而有种一切随心,万事不拘的潇洒惬意。
吃了简单至极的早餐,季言之简单的收拾一下,便重新垮上包袱上路。不过这回他没有沿着‘错误’的路线上京赶考,而是打了一个方向回太原,既然昨晚小绿都说即使自己走对了路线都会错过这回的春闱,那么他干脆放弃直接打道回家得了,说不得恶鬼看到他这么没上进心,就放弃‘勾搭’他的想法放他一马呢。
不得不说季言之这个想法很好很天真,不说所谓剧情的惯然性,就说原主王生这皮相当真可称赞一句‘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才学不错,皮相又好,喜欢披着人皮勾搭人等厌倦期一来就吃了所勾搭之人的恶鬼会放他一马才怪,所以中途改了道儿回家的季言之在路上就这么碰到了一名独自拿着包裹,看起来匆匆忙忙,步履艰难的美貌女子。
季言之……
虽说是面瘫,但季言之还是很想吐槽好不好。
说好的衣着华丽,看起来像大家闺秀呢,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是衣着暴露,一看就不是正经女子的风尘女子呢!
季言之下意识的抽了抽嘴巴,然后果断的目不斜视,就这么越过欲言又止,好似有千言万语委屈要述说的女子走了。
女子望着季言之潇洒从容的背影,不禁有些傻眼。书生不是都吃野外偶遇落魄女子的艳遇之事吗,怎么她这回看中的书生缺恰恰相反呢,难道是口不对心。
女子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驻留一会儿,然后脚下如风的朝着季言之追了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追上了季言之。
“公子请留步。”女子气喘吁吁,香汗淋淋的娇唤道。
季言之就跟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女子气得半死,差点就忍不住要把身上披的人皮给崩成两段儿时,季言之才回过头,貌似很疑惑的来了一句:
“花魁小娘子你叫我?”
花魁小娘子这是什么鬼称呼…
是指她是从青楼画舫里逃出来的吗。
莫名觉得好气好气的女子暗地里磨了磨牙,盈盈如秋水的眼眸却瞬间含了泪,期期艾艾我见犹怜的道:“公子聪慧,既然猜到了小女子的身份,不妨行行好救小女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