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之……妻?
奉家娘子?
这怎么可能?!
闻言,对面的骆滟瞬间怔在了原地,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少顷,她的脑畔里响起奉祁初见自己时所说的话:
——我的爱妻早在一年前便病逝了,当时我的心情和骆小姐你一样,崩溃,痛不欲生,甚至……也想过要一了百了。
病逝。
哈……
原来这些话,都是……假的么?
骆滟双手抱着头,两眼圆瞪,脸色煞白。
“你说什么……不,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胡说……”
李氏静静地注视着她,眉峰陡然一挑,嘴角的笑意愈发令人毛骨悚然。
“你这个疯婆子,你……你在骗我!你不是他的妻子!你不是对不对?”
李氏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我不是?”这时候,她猛然提高了声音,“难道——你是?”
砰!
话音方落,骆滟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双手飞快地抓起头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哪怕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就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委屈。
怨恨。
不甘。
她身为名门之后,哪怕是武艺绝顶的前辈们见了她,说话时无一不是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己眼前的不过一介平庸女子,这样的人又岂能对她造成得了威胁?
杀那女子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
可她不想这么做——与其说不想,不若说她自己也心虚——哪怕她本不知情。
那女子为奉祁结发之妻,此事之错自然不在她,但自己又有何错呢?
若是早知如此,她骆滟从不是个不讲道德的人,又怎可能会去……
就在这时,李氏冷冷地开口道:“骆二小姐。”
闻声,骆滟惊恐地抬起了头。
“五年前,我在溪边救下奄奄一息的他,后来,他道他爱我,我亦是爱他的。我逃出家门,与他私奔天涯,他誓此生只护我一人。哈……所谓的誓言?哈哈。”
骆滟望着眼前的女子,神情似是平复了些许。
“我本为商贾之女,家财万贯,生来便养尊处优,从小到大不曾受过什么苦,选择与他私奔的那一刻,我放弃了本该由我继承的家业,不顾家人阻止,对他们的句句忠告充耳不闻,我以为我的选择是对的。”
“没了家中靠山,身后仅有他一人。我为他改变,为他练得一手好绣工,为他做个贤妻良母……到头来,终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