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洗净后,身上的伤才真正显露出来。
卫寂脸上被枯树枝跟石子蹭破好几处,面颊渐渐浮现出青紫,看着便很骇人。
姜檐给卫寂涂了药膏,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跟被褥。
隔了三个时辰,又给卫寂喂了一次药,他的烧总算退下来一些。
但没过多久,再次烧了起来。
姜檐这一晚几乎没睡,一直守在卫寂身边,为此还喝了一碗清心汤,不然他总想亲卫寂,好几次都凑卫寂嘴边了。
天刚破晓,殿外便有人请姜檐为太后供灵牌,大恩寺为太后超度的和尚念了一夜的经。
本来就忙,后来还出了走失一事,昨夜何止用一个乱字形容。
卫寂情况刚好一点,姜檐实在不想为了那个老妖婆,在这个时候离开卫寂。
从昨日到现在,卫寂喝了三次汤药。
今早这贴药,还是侍卫快马加鞭回东宫拿过来的,送到大恩寺后小太监们不敢耽误地熬药,这才准时送到卫寂手中。
喝过药后,卫寂还是很疲倦,鼻头发堵,嘴巴发涩,浑身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
大概是知道卫寂贴着他舒服,姜檐坐在卫寂身后,揽着他的腰,让卫寂依偎着自己。
外面的人一直在催,卫寂跟着有些急,劝道:&ldo;殿下去罢,臣已经没什么大碍,再睡几觉便好了。&rdo;
一夜过去,卫寂身上的伤更吓人,那张清秀的脸可谓是姹紫嫣红。
看他这样,姜檐更不放心走了,可又不想卫寂担上骂名。
从金福瑞口中知道,昨日卫寂之所以被卫宗建指派去林中挂什么幡经,就是因为看到他俩嬉笑。
说到底,卫寂是因他挨的罚。
若是今日不去,别人不会觉得是太子任性,只会把错处推到卫寂身上。
姜檐将卫寂扶到床榻,为他盖上被子,&ldo;别担心了,我这就去,你好好休息。&rdo;
卫寂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咳嗽着道:&ldo;殿下穿厚些。&rdo;
姜檐已经下了榻,闻言立刻转过身,将脸埋进卫寂颈窝,哑哑地说,&ldo;别生我的气。&rdo;
卫寂一愣,这是他头一次听姜檐说这样的话。
最初认识姜檐时,只觉得对方骄横,脾气不好,从不说软话。
后来相处,姜檐是脾气变好了很多,但很会胡搅蛮缠,无理也能搅上三分,便是知道自己错了,嘴也是硬的。
虽然姜檐没有明说,但卫寂知道他在认什么错。
卫寂抬起酸软的手臂,轻轻摸了摸姜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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