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檐瘫着脸说,&ldo;太厚了,盖着不舒服。&rdo;
厚么?
卫寂只好抱回去再换,好在先前姜檐让人给他送了七八床被褥。
他挨个抱出来,姜檐都不满意,要么嫌太厚,要么就是嫌太薄,要么就是颜色不喜欢。
卫寂知道姜檐挑剔,但挑剔成这样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饶是他脾气好,也被姜檐折腾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又给他抱了一条,也是最后一条。
姜檐若是再不满意,那他只能跟庄子的伙计借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卫寂的无奈,他抱着最后一床被子出来时,姜檐主动接了过来,一副勉为其难的口气,&ldo;就这个罢。&rdo;
卫寂总算松了一口气。
等姜檐离开后,卫寂看着铺了一床的被子,他默默走过去,一条条叠起来。
收拾完卫寂才反应过来,姜檐拿走的是他昨夜盖的那条。
他的脑袋轰的一下,坐在床上静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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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姜檐便忙碌了起来,他开始参与政务,每日睁开眼便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处理。
卫寂同样很忙,他要参加三月份的科考,因此闭门不出,专心在屋内读书。
虽然姜檐没再来过,但每日都会派东宫的人往卫寂这里送东西。
那晚从他这里拿走的被子,也在三天后被东宫的人还了回来,被侍卫带过来的还有一盒桃花酥。
酥饼做成桃花形状,中间还点了黄色的花蕊,便是垫在酥饼下面的纸都洒了金粉,很是巧思精致。
卫寂一时舍不得吃,到了晚上才一个人偷偷打开食盒,尝了一块。
从前来的东宫侍卫或者小太监口中的只言片语,卫寂也能想到这些日子姜檐有多忙。
他既为姜檐做个合格的太子而高兴,又担心姜檐的身体吃不消。
哎。
卫寂不好去京城打扰他,只得在书信中提醒他多注意身体。
还有几日便到立春了,天气却没有转暖的意思,卫寂披着衣服,坐在灯下看书时,窗外忽然被人敲了三下。
卫寂看书看得太入迷,第一声响起时他压根没注意到,直到第三声敲起,他才反应迟钝地朝外看去。
窗户模模糊糊映着一道人影,卫寂心口砰砰快跳了两下,他猛地起身,肩上的披风掉了下来。
卫寂也没管衣服,绕过书案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姜檐立在窗前,俊朗的眉目隐在黑暗中,唯有那双眸子仍如星辰般明亮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