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越发长了以后,肉眼可见的打理,起码我每次见他时都能发现。我自愧不如,自从烫发以后,依旧浮皮潦草。
或是今日走的匆忙,又或是他没带装备,头顶一缕丝发蜷曲为王,私下我们称之为呆毛。
我盯看好久,一颤一颤地,怪可爱的。
我独自生乐,没发现启浪早已看了我好久。
“看什么呢?”启浪停下脚步,“一个人傻笑。”
看我回神以后,他放慢脚步继续前行。
我应:“你头发乱了?”
他立刻停下步伐,单手胡乱压着丝发,因为看不到,只能问我:“现在呢?”
我笑着摇头,没想到他还挺注意形象。
他又问:“现在呢?”
我继续摇头。
“那现在呢?”
我摇头。
“现在呢?”
我依旧摇头,嗤笑出声。
他定了定,眉眼生出笑意,发现我在骗他。
他挠了挠头,任由它乱,笑说我在骗他。
我乐几秒,说:“对呀,一报还一报,谁让你之前骗我呢!”
“好,一报还一报。”他温柔说道。
我一时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只一眼就绕开了,只一眼便要醉了。
那时烈酒如他,而他的眼神,犹如温后的香醇,浓郁醉人。
总是私下恨自己不争气、没出息,临阵出逃。
为什么不勇敢?我反复追问自己。
饶是有了一丝底气,我凑上前踮脚,伸手说道:“其实真的乱了。”
他蓦然一触,随即不敢乱动。
我小心翼翼的压了压他蜷曲的头发,奈何没有什么用处。
反应过来后,我为自己猝不及防的行为感到震撼,于是结巴又尴尬的解释说:“好……好像没什么用……不过……挺可爱的,这样也挺好。”
他神色冷静,应出个字:“好。”
此时不敢交汇的心再次怦然心动。
我总是如意算盘打的很快,只为了尽快从这场不清不楚的氛围脱身。
我说:“哎呀,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毕竟凡事往前看嘛,咱都不是吹毛求疵的小人。”
最后这一句话,我好像有一点称之不上……不过此刻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启浪应着我的话,点头。
我心里有些焦急,别不说话啊,不说话,我一个人很难应付这尴尬的场景。
我灵机一动,又说:“比如我吧,昨天学会了打麻将。”
“最搞笑的是有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点,就是我们骗了张熠然的七饼,我说我要三饼,他猜错了,给了七饼,正中下怀。”我补充说道。
启浪静静听着,我笑得声音渐渐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