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途伸手探他的额头,又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随后抓住他的手,顺着他的指节,往里渡了血红色犹如血丝的东西。
迷迷糊糊盯着,须臾后,那痛意似有减轻。
“我怎么了?”,杨风晚问。
谢凌途没回话,杨风晚单以为这人和自己一样都不知晓,就没再追问。
“好好睡上一觉。”,谢凌途将他的手放回被窝,掖好被角。
杨风晚道:“不抱了吗?”
白日说着还要试试,他没忘记这茬。
谢凌途凑近吻了下他的额间,冰凉的唇落下,杨风晚被痛意分散了注意力,也就没躲。
谢凌途道:“好了。”
好了?意思是结束?晚上的练习这么快的?
杨风晚闷闷应了声,缩回被窝。他倒想坚持坚持,只是谢凌途明显没继续的意思,既没抱他,也没提别的要求,脸色看着还有几分凝重,担忧。
睡一觉吧………杨风晚想着,普通的小病,往往睡上一觉就能好上个八九分。
练习的事可以推到明日……
在被窝里侧身蜷缩着说服自己后,他闭上了眼。
黑夜之中,他未能看见的,谢凌途又分好几次往他额间灌送了那些犹如红血丝的东西。
伸出的手收回,谢凌途眉梢紧蹙,一张脸沉静的可怕。透过被褥,灵识的感知下,这人浑身上都蔓延着那抹难言浓郁的血腥气息。
之前一直未有发作的蚀骨丹,突然爆发,似被人催动。
蚀骨丹近乎无解,他的血也仅是能起到暂且的压制和延缓。
谢凌途垂放在侧的手攥得生白,眸光黯然。
长华阁见着这人吃下那枚红色的丹药,还未搞清是什么,杨风晚就闭关消失了整整五年。再之后,也只能靠血来延缓。
倘若不能彻底将那人杀死,蚀骨丹就注定是个隐患,会让其痛不欲生。
苍穹山渡完飞升劫,他实力已跨入神,却依旧杀不了他。一旦起了杀意,总会有另一股力量及时出现阻挡。
按白风凝的说法,乌月早在千百年前,就是上神。故而,他才杀不了这个人。
试探无数次,却始终杀不了………
谢凌途在床边坐到天亮,杨风晚睡得并不好,时而会传来吃痛的梦喃,闷在被子里整个人缩的更紧。
天亮时,他想再渡血,被窝里的人已生出薄汗,脸热乎乎的发起烫。
身体承受到达了临界点,这事就不能再继续。
往日最短也要等上三日渡一次,这次,一夜之间渡了□□次的血……
他有魔族的血脉,血会起到一些作用。但这一次,作用微乎其微,不同过往,似乎还丧失了作用。
时间拖的越久,痛意就愈发侵蚀骨髓……
谢凌途起身,出了殿房。
腰间通灵玉发出清脆的撞击音,眼前是风诀发来的灵讯:魔渊边际,结界破损,乌家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