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龙坐在车内,已经将这名府兵的所有言语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他并未因此动怒,只是撩开车帘看向一旁的陈怀:“看到了吗,地方官员跋扈至此,竟然连我这个钦差都不放在眼里!”
陈怀微微点头:“这群狗官向来都是狗眼看人低,此等不平之事,我早已经司空见惯。”
“司空见惯不代表就能姑息养奸!”
赵飞龙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赵广泰此时怒目圆睁,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这两名士兵对赵广泰的举动颇为不屑一顾。
仍旧是自顾自地站在门前,甚至连眼光都不曾扫他半眼。
赵飞龙接过车夫手中的马鞭,来至刺史府门前。
还不等那两名士兵反应过来,他已经扬起手中的鞭子直接抽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贯彻街巷。
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那名士兵用手捂着脸颊,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紧盯着赵飞龙:“你,你竟然敢打我!”
“别说是打你,就算是杀你,那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此人身为刺史府的卫兵,早已经养成了眼高于顶的性格。
平日里哪怕是来诉冤告状的苦主他都不放在眼里。
更别说是刺史有言在先,要求特殊关照的赵世子了。
这陈光达的官职虽然是受朝廷册封,但他平日里却一直以肃王马首是瞻。
兖州上下所有官员谁不知道当朝女帝就是肃王的亲姐姐?
只要能够搭上这条线,那他们日后便能飞黄腾达。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和肃王穿一条裤子。
而其中自然是以兖州刺史陈光达为首。
陈光达早就知道肃王与靖南王素来不和。
所以他今天才会特地下达命令,要求将靖南王世子拒之门外,想要以此向肃王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原以为这位靖南王世子应该也和肃王世子一样是仰仗着家中权势才成为当朝驸马。
至于对方这个钦差的身份,他更没将其放在眼里。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次当真踢到了铁板。
赵飞龙若能轻易咽下这口恶气,那他就不是赵飞龙了!
这名卫兵声音骤然拔高,而此时府内此时则一连跑出了十几名卫兵。
他们不顾赵飞龙的世子身份,纷纷拔刀相对。
赵广泰见此情景也不示弱。
双方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矛盾随时可能激化。
就在这时,赵飞龙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冷笑:“好一个陈光达,他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且不说本世子身份如何,该不该他这个兖州刺史出来迎接。”
“单单是本世子这次所代表的朝廷,就不是他区区一个四品刺史能够怠慢的。”
“看你们这个样子,应该是姓陈的早有准备了,看来他今天是摆明了要和本世子死硬到底!”
那名被抽了一鞭子的士兵还以为自己已经占据先机。
听到赵飞龙的这句话后,他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世子既然知道我家大人不会与您相见,那就应该早些离开,不该在此继续寻衅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