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常听母亲提起父亲遭遇过的不公正的待遇。
所以在听到父亲提出这番言论的时候,马国成也曾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可是朝廷不公,世道多艰,如今朝中奸党当道,父亲这等一心为民的好官却受排挤。”
“难道这还不是您口中所说的世道晦暗,难以为继吗?”
听到马国成这番讯问的时候,父亲只是满脸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当朝天子初登大宝,尚且羸弱,难免要向权臣低头。”
“但若能以我一人之进退换取天下之安宁,这样的买卖倒也划算……”
马国成的父亲在兖州一连做了十几年的教书先生。
而当初受他所教的那些学生,后来多数也都登堂入室,封侯拜相,成为了如今朝中名臣。
可直至那时,马国成对于父亲的操守仍不理解。
那时虽然也有父亲昔年的学生上门拜会,他们甚至提出过要联名谏言,希望父亲能够官复原职。
只是父亲那时常以陛下多思而回绝学生们的提议。
直至十五年后,一直把持朝堂的奸党终于被当朝皇帝一举覆灭。
朝廷再次恢复了清明秩序。
而当朝皇帝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邀请马国成的父亲入朝为官。
只可惜那时父亲早已病入膏肓。
久病于床榻之上。
得到这封圣旨的时候,父亲回光返照。
并拿这封圣旨给马国成上了最后一课。
直至那时马国成方才明白父亲的操守并非无用。
明白了当今朝廷的秩序规则远非会众所想的那般昏聩,独断!
那时的马国成也已经成为了兖州驰名的名士。
他被麒麟会聘请,到武城县传授李伯言学识。
李伯言对于这位授业恩师可谓十分信赖。
所以在自己继位之后才会将马国成任命为四位长老之一。
而马国成也的确不负李伯言之厚望。
这些年来对待会中之事兢兢业业,全然不曾有半分松懈。
虽然身为长老手握重拳,但他却从没做过任何有碍于会中利益的事情。
相反他还常将会中的供奉施舍给城中的那些黎民百姓。
故而这位主管纪法的长老在兖州城内的声名要远比其他三位长老好上许多。
麒麟会这些年来一直与兖州官府互相监视。